手下众卿一一附言:“陛下明辨。”
“陛下明辨。”
“陛下明辨。”
“……”
“岂有此理!给我拖下去,从今日起,她不在是皇后高位,罢权削位,打入寒静殿,永世不得出殿。”
皇后拼命挣扎,像是落入了无口之网……
小六皇子哭喊着冲出来:“母后~母后~”
皇后轻轻抚了小六皇子冻的红彤彤的脸蛋,吻了下他的眉头,笑了笑,像是无望,又是作别。
“娘~”
皇后终于被拖走了。
季常在看着季让在堂上实在不成样子,不禁站出来护道:
“回禀陛下,臣子却是冤枉,娘娘多次约臣营私结党,臣从未屈服,这才引着臣子做此等糊涂事,他还年轻不辨事,还望陛下看在臣这么多年鞠躬尽瘁服侍您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季府——
所有人跪拜,一尖细音传唤:
“传圣上口谕~季相疑有于子管教不严之过,管家大权交于其女季云之手,念在季相多年辅佐君王份上,饶其与子,其余官权不动,地位不改,望季女季云,不被旁人所煽,不受旁人所扰,管教上下如序,重建季府光楣。钦此~”
季云接了旨,待宫人走后,拿起棒子向季让和其母挥去,季常在赶忙令下人拦……
陆幸被赶出了家门,季让也从此人微言轻。
季府猫抓狗跳,才“乱了套”。
祐安殿——
元澈和公主做案前,公主问:“你为何求情让季云管家,我不是听闻你与她曾在江老爷寿宴上闹过别扭吗?”
元澈言明:“是啊,我也不明白,她当初为何在皇药司救我。直到我开如意楼时,路过季府,季云被季让踢了狠狠一脚,咳出了血,我远远望着,季让走后,季家夫人再一次冷嘲热讽,季常在回来后,她人微言轻,季首辅根本不在意,我看不下去,扶她起来,她将我甩到一边,说不用我扶,我就知道季云傲气得很,她自己本在泥潭子里,却还要拉我,呵~王三娘子出事时,我得知她有了自己的门生,她在政权上也有一己之见,且此人治家绰绰有余,总归是过去了。”
公主微微笑:“如此也好,季让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得扭正了他。”
“你昨日为何不让我说?”
“虽说我们是明理辩堂,可我们打压的是娘娘,并非坐在皇后位子上的人,若日后有新晋皇后出头,你便被会认为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平白惹出事来就不好了。”
“原来如此。”
……
两人聊正欢,不知两人谁吐了句:“过几日就是年了。”
两人顿了好一会儿,气氛有点僵持,元澈挠挠红了的鼻尖,眼含热泪,向别处望去,声音有些颤抖:
“你……何时走?”
李念安往常从没什么小动作,今日竟低头玩弄着衣角,鼻子一酸,闷声道:
“一月后。”
元澈愣住,好久才答复:
“哦。那……”
还没说完,李念安轻轻抱紧元澈:
“得遇挚友,一生足矣。”
元澈终于忍不住,擦干涌出的泪水,回抱李念安:
“还好,我们还能过个团圆年。”
“嗯。”
三皇子和魏黎星接头去抓捕朝内最后一个蛆虫——薛公公。
他逃到荒郊野外,精神受得了极大的刺激,颤颤巍巍抖着腿,躲在一个草窝里不敢示人。
由是冬日,三皇子和魏黎星发现他时,早已尸冷骨寒,死不闭目。
寒静殿——
皇后躺在冰冷的床榻上,迷迷糊糊中竟望见陛下来看她了。
陛下命侍奉的都下去了,坐在床榻边上,看着面前这位面目全非,他似乎全然不认得,不熟悉,不了解他这么多年待在他身边的妻子。
陛下静静地念道:
“我记得你本名叫夏淑,这么多年未曾唤你名讳,朕还真差点忘了。说起来也是我对不住你,我没能做一个好丈夫,没能将你照顾好,还记得你是祈朝公主时,被迫拜来结亲,你不情我不愿,好在后来我们相敬如宾,也在那时各干各的事,互不干扰。近年来你做的事确实不太对,我身为一国之君,更要不偏不倚,否则天下就稳不了了。还望你……理解理解我的难处。”
皇后别过头,冷笑一声:“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不知是你操控了天下,还是天下操控了你?”
“我犯下的错,我认了,我只希望你能多善待小六,我从未拿它当过棋子,他也你的骨肉啊。”
陛下默许,出了寒静殿。
娘娘鼻头一酸,低喃道:“其实……结亲时,我是愿意的,只是你不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