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靠近,那橱柜不再发出声响,慢慢的……慢慢的……
橱柜后面站出来个小孩子,手里还捧着块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糕点,吃的正香呢?
“六皇子?”
“这是……皇子?”
“六皇子年纪尚小,常被皇后禁在小院子里,如今……”
林鹿扭头问小孩,“你怎么也溜了出来?”
“这是秘密。”小孩笑嘻嘻道。
元澈见那六皇子怀里似乎藏了东西,扭头看着别处,不屑道:
“皇子又怎么样,终究是个小孩,溜出来无非就是偷个花糕吃,能有什么秘密。”
“你敢小看本皇子?”
元澈愈加不当回事,手里倒置着别的东西:
“切,不然呢,你难不成除了偷花糕还有别的事?”
“那当然了。”
“那是什么事啊?”
“是……”六皇子想了想赶紧刹住口,“我凭什么告诉你?”
元澈继续挑衅激怒他:
“说不出那就是没有喽。”
六皇子没守住口:“不就是母后让我来拿太后新开的药方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原来是这样啊。”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后悔道:
“你们竟敢戏弄本皇子,来人。”
元澈商讨道:
“殿下莫急,外面的人都睡着了,要不这样,我们互相保守秘密,你不知道我们来过,我们不知道你的秘密,如何?”
“那……那我刚刚偷吃花糕呢?”
“这就要你那新药方来换啊。”
六皇子想了想,决定道:“就一眼。”
他将那药方费力展开又迅速合上,元澈虽然来不及仔细看,可大致看与之前在皇太后那张并无二致。
元澈和林鹿两人一唱一和道:
“什么花糕?你见过吗?”
“不知道啊,没有吧?”
六皇子见状,原本的怒气已化为满脸笑意,随后又偷溜回去了。
元澈将这柴胡叶置换成柴胡根的任务托付给来去自如的林鹿。
然后又折返回祐安殿内,路上途径朱仪宫,公主见元澈回去,自己也撤了人手,
“我突然想到那个香囊我好像拿回殿了,就这样算了吧,大家各司其职,散去吧。”
祐安殿——
元澈和公主分析着
……
“查过了,煎药房果然有问题,被人换了药材。与梦柯布一般,柴胡根被置换成了柴胡叶,药效大大减弱。”
“可知是何人?”
元澈摇摇头:
“怕是有人从中克扣银两,也不知为何近日京中突然出现如此多的假货?”
公主怒道:
“任他是谁,竟然害我皇祖母的头上来了,看来这蛀虫非得查了它不可。”
一转头对元澈说道,
“阿澈,明日你带人去把煎药房的人全部彻查一遍。”
元澈疑惑:
“我?可……可我只是个伴读。”
“你可能不知,忘记告诉你了,这公主的书伴有两种,一是为奴,二是为官,我这次拙选出来的不仅仅是书伴,且兼女官。”
元澈听到这话双目瞪大,深感吃惊:
“女官。”
怪不得魏黎星和父亲都支持我来,原来……
“对。来考核的人不少,可她们再差也是个家中有名望的小姐,怎可甘愿为我驱使,于我为奴。”
公主冷笑了一声道:
“来当选的除了来我这里“镀金”,就是为了这官位吧。”
元澈:“这世上谁都想得到点属于自己的好处才肯为其谋事,谁也不例外。”
公主看着窗外的那轮圆月,问元澈:
“那……你呢?”
“查案子。”
“云溪镇的人不是被元首辅救了吗?”
“可她们也毁了我的村子,他们的目标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有一次就有无数次。”
“我开了酒楼,被一个名曰“庇护费”拉入局中,我混进福雅阁才得知背后藏了那么阴恶的秘密,奈何靠山很硬,被人请进了宫,我拒绝与其同流合污,便被诬告偷税。”
“后来呢?”
“后来魏黎星出面才将那人赶回去了。”
“按皇后的性格,那几日向你讨要税钱的人应该去另一个世界了吧。”公主低眸继续说着,“魏黎星对你不错哦。”
元澈笑道:
“他这个人吧,在云溪镇时,我一开始觉得他冷冷的,但是后来他跟我阿婆学做饭时,搞的自己灰头土脸,我觉得他甚是有趣,再后来他准备回京,打点,我觉得他还挺仗义的,做事也周全。当然,你和柳琪也很好,你们三个还有阿秋是我在这世上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公主笑笑没说话。
“念安,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为何你见过这世上有如此丑陋阴暗的东西,可我见你好似从来不被他们那些东西侵染,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一张白纸,不是原来那种白,是经历磨难后除去杂质的那种白。”
公主“噗”的一声笑出来,没正面回答问题:
“你可真会打比方。对了皇祖母的药材怎么样了?”
“哦,我已经托我一位朋友把皇祖母的药材换成正常的了,以保证接下来皇祖母喝到的都是按药方来的。只是你让我明天去彻查煎药坊,怎么个彻查法?”
“你觉得呢?”
“我觉得……静观其变,勿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