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上阿婆还说……要等我们回来吃饭呢!”
“明明卫大哥新写的话本子还没给我看呢!”
“明明……”
公主也含着泪抱住有些失魂落魄的元澈,轻轻拍了拍她。
一日之间,一把大火,她的家就这么轻易给毁了,就这么给毁了!
元澈心里有时候也会想老天爷对她不太公平,一次又一次的抛弃她,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哪怕……带走她也好啊,至少不会让她一人孤苦伶仃的在世上,过着孤魂野鬼的日子。
“紫龙卫?”魏黎星拿起埋在废墟里发黑的腰牌。
“当今只可由圣上调动的紫龙卫?”柳琪问道。
“不错!”
“父……圣上从来不是这样滥杀无辜的人!这件事情的背后绝对另有其人”公主驳道。
元澈听了这些擦了擦眼里的余泪,宣言道,
“我要进京!”
“现在太晚了,也没个马车,你们也不会骑马,明日初八,也就是第十日,我已传信派人来接,最快也要到明日晨时。”魏黎星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我的亲人不能白死,我要找这些当官的偿命!”元澈说着就要冲出去。
“你先冷静一下,你听我说,事情现在还没搞清楚是谁干的,我们得从长计议!”魏黎星拦住她。
“阿澈,魏黎星说的没错,阿婆她们走了,我们也很伤心,可我们最起码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起码知道我们要找谁去啊!”
“是啊!”
魏黎星从背后打晕了元澈。
“要不去寨里将就一晚?”黑哥道。
“多谢!”
魏黎星抱起元澈,一路返回寨里,天空下起了雨。
傍晚,把元澈安顿好后,黑哥给他们送来了些吃食便回去了。
柳琪,魏黎星和公主三人坐在小茶几上探讨着今日之事,面上略显哀情。
“怎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场大火呢?”公主犹疑。“只怕是有心人而为之!”
“可紫龙卫的腰牌为何会出现在此?圣上没理由伤害自己的子民啊!”
“我也不信父皇会是这样的人,我曾经也常听政,他不会做如此决断!可谁要陷害父皇呢?没理由啊?而且就算要陷害也不会挑一个毫无权力之人之地下手?”
公主和柳琪商量着,魏黎星久久才回音。
“其一,要么就是曾忌惮圣上势力,差一点登基,当时记恨在心,却被圣上一贬再贬,的承安王殿下,便是你那皇叔伯,他在这几年来从未出过那荒凉之地,怕是策谋已久,养精蓄锐,如今刚结束与禹国战乱,正是他趁火打劫之最佳时机。”
“其二,要么内乱,朝内有奸细,跟外来使臣串通勾结,将此等事昭告天下,使圣上失民心,从而失天下。好让他国趁乱拿下我国。”
“昭告天下?人都死了,谁来昭告天下?外国使臣还是朝内奸细?”柳琪道。
“谁冤屈谁昭告天下!”
……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躺在内室的元澈。
元澈醒来后感觉晕头晕脑,但很快清醒过来,她很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唯一的家也不在了,十年前,也是这样的。
魏黎星派来的马车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前面两人下马行了个礼。
“主公,属下来迟,你没事吧?这几日你可安好,你的伤怎么样了?你怎会到这山匪之地?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没事!”
“哦!那就好,主公,你为何让我带两辆马车?是要载人吗?”
“此事说来话长,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请上马车。”那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坐在山头上征征得看着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就想着看最后一眼,此程未必有命回得来,毕竟是找那皇帝老儿报仇。
凶多吉少,若是有命回来的话,定要将这村子重建起来。
元澈的眼神里再也没有往日的兴奋,高兴,已全然转化为报仇的坚定,仇恨,冤屈,委屈。好似一夜之间沉稳许多。
做一番感叹后后,便起身上了马车。来了两辆马车,元澈公主一辆,柳琪和魏黎星一辆。马车内元澈的话比平时少了很多,也安静沉默了许多,光是眼前这些事就把心塞满了。
“念安,其实你没必要回去的,回去的话你父皇只怕又要你去和亲。”
“你不怨恨我吗?”
“为何要怨恨你?”
“我父皇……”公主说着低下了头。
“你父皇是你父皇,你是你,再说了,这事情我还没查清楚呢!况且我可不搞株连九族那套。”元澈心里明白,也理的清。
公主瞬间不再那么愧疚了,回答道。
“我想通了,其实我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想通了,在这些天里,我看到了身为子民的你们,为自己的小日子努力着,打拼着,就为了那几个不足我在宫里一顿平常宴的银钱,也体会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生活,发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而我身为公主,从小锦衣玉食,享尽奢靡富贵,享受着万千子民的供奉,总不能到关键时刻当个缩头乌龟吧!”
公主苦笑道。
“和亲我定是要去的,这也许是我唯一能为黎民百姓所做的了!”
“再说了,阿婆阿叔她们待我很是不错,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们,我定不会轻饶他!若真是我父皇……还请元姑娘手下……”
“不管是谁,我定要他血债血偿,万劫不复!”元澈打断她,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