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云实看着还清醒点:“你喝什么口味?”
“都行。”反正就是色素化学成分和劣质酒精。
他想了想,也觉得需要酒精壮壮胆,河令卓一个人喝不公平。
“菠萝的吧。”
“一会要扛这些人回去吗?”申叶霜十分警惕,现在就剩下金于诣和她两个正常人了。
“没事,让他们睡马路。”河令卓替他们大度了一回。
“你只能喝半瓶。”河令卓摁住他的手。
“行。”都听他的。
金于诣抿了一口,嗯,和他以前喝的低度数酒一个味道,更像是饮料。
就这样在喧闹中,一口又一口。
直到要清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酒量好像不是很好。
因为他想不起手指有几根了。
怎么好意思问河令卓这个问题的。
头有点疼。
金于诣蹲在路边吹冷风,努力背诵圆周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手机响起,居然是老妈的消息。
哼,让他看看这个坏女人又发了什么消息。
老妈:这周六跟我去和千千聚聚,赔个不是。
为了晚点结婚赔不是?
不是是什么,他应该配得起吧?
千千是谁来着?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结婚结婚结个锤子。
“啊……”
那边,河令卓费力把卫华弄到了出租车上,转头对司机嘱咐:“麻烦把这个疯子安全送到家。”
“钱冰,俺稀罕你!喔黑凤雷啊!”卫华内牛满面。
还没从乡村爱情故事出戏呢。
申叶霜什么也没喝,负责护送潘云实回宿舍,防止他掉进下水沟或者被当成垃圾扫掉什么的。
“你自己走吧,钱女士。”河令卓对着钱冰挥挥手。
“为什么?”钱冰愣了:“我是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因为我觉得尴尬,所以打电话给你爸了。”
钱冰:“……”
服了,分不清他是喝多了还是没喝了。
钱冰他爹开的车非常拉风,是一辆高高的吉普,说时迟那时快,钱警官下车给了钱冰一记头槌:“你脑子瓦特了吧。”
钱冰眼含热泪,防火防盗防发小啊。
“你早点回去,外面冷。”钱冰爸爸嘱咐了下河令卓,就把钱冰拎上车了。
“嗯,下次还举报。”河令卓冲他敬了个礼。
回过头的时候,他发现金于诣在地上画圈圈。
“你干嘛呢?走,回家了。”
“呵。”金于诣冷哼一声。
河令卓:“?”
他做出打电话的手势:“叔叔你好,我是孩子他爸,我有你的电话。”
河令卓:“???”
语序还会颠倒,金于诣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他才喝了半瓶吧,而且这还相当于饮料。
“什么意思啊。”
“你有她爸电话。”金于诣的语气突然有点委屈。
“……对不起,我明天就忘记。”
“现在忘记。”
“好的,我忘记了。”河令卓感到好笑:“我都认识他很多年了。”
“哦。”金于诣有些郁闷,撑着电线杆站起来:“我要回家。”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说吧,是什么来着?
有点忘记了,他努力回想。
“生气了?”河令卓戳戳他:“我们好像还有话没说完吧。”
对哦,有话,什么话呢?
他在路灯下发愣,天黑了。
见他不说话,河令卓象征性地拉扯了一个话题:“我们现在是同桌关系吗?”
“嗯。”金于诣点头。
好吧,脑子喝多了有点生锈,河令卓轻轻拉住他的手,问了个更明显的话题。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把他吹清醒了三分之一。
脑海里突然开始播放老妈老爸的话。
“二十二岁,你还得结婚。”
“不结婚能干什么呢?”
“不生个和你一样聪明的孩子,怎么让爷爷奶奶最在意?”
结婚,结婚。
……
他得和蒋千千结婚。
在这关键一刻,他的脑海里居然全是这样的话语,老妈算好时间来下诅咒的吧?
都怪那条消息。
他甩了甩头,感觉头很疼。
“打算的话,要在五年之后和蒋千千结婚,我妈同意了。”
如果人生能拉进度条的话,他会回到一分钟之前,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看见河令卓好像在原地石化了,一下子松开了他的手。
指尖又变得冰凉。
蒋千千是哪个女人,不清楚,但如果不是这家伙体弱多病的话,河令卓真想直接把他扔在大马路上自生自灭。
偏偏这个傻子还用一脸无辜的表情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