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间,体育课也宣布停止了,本身也就一周两节课,现在直接换成了文科班比较薄弱的数学。
这也就意味着钱冰、卫华和潘云实这样成绩差的人不好过了。
因为李木根对班里排名后二十都有意见,当然,最不好过的肯定是河令卓。
玩手机是不行的,睡觉也是不行的。
李木根还要时不时抽查他的知识点,要是回答不上来就要去罚站一节课半节课的。
要不是逃课可能会被劝退,金于诣都想支持河令卓逃课了。
“找两个同学上来做一下这个题。”
班里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头避免对视。
“就你,河令卓,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干什么呢?”李木根走到他面前敲了敲桌子,然而并未收到答复。
看样子是真的昏昏欲睡了。
“站起来。”
课堂安静几秒,河令卓站了起来。
金于诣正转着笔的手停了下来。
“要我是校长,就在高三让每个班的最后十名退学,严重影响课堂氛围,拉低我们的平均分。”李木根的声音尖细,带着X市当地的口音,像太监。
“噗嗤。”金于诣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瞬间全班的目光聚集了过来,李木根似是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
“没什么,可能是教不好的原因吧。”金于诣淡淡。
“什么?”李木根真的瞪大了眼睛。
“下次考试,他就不会是最后十名了。”金于诣毫不畏惧地看回去。
河令卓的瞌睡一下子清醒了。
卫华和潘云实忍不住扭过头,包括河令卓,他们的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他是被河令卓夺舍了吗?
怎么连说话语气都这么像。
家里有底气,自身又优秀的好处大概就在这里。
金于诣有除了在家之外,面对一切,对一切他不喜欢的事情说不的权力。
平时安静,不代表胆小。
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金于诣都不会站出来说这话的。
这话落在金于诣耳朵里就是不舒服,他不知道河令卓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李木根说出这么难听的话语。
河令卓的难处他又能懂吗,不能。
显然李木根也知道金于诣为什么在这的事实,所以他不会去罚金于诣。
他只是开始劝解:“你帮他补课啊,最后自己也会被影响,变成不上不下的人,你父母希望看见你这样吗……”
“老师,这题我替他做。”金于诣懒得听他讲完了。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讲台,用粉笔刷刷开始写题目。
“老师,另一边让我写吧。”谭磷举手。
“行,课代表,你去。”李木根有点肝疼儿:“给你机会不是让你开小差的,河令卓,你这节课站在外面。”、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写完了题目,金于诣写了两种解法,谭磷却发现自己解错了,过程中看着金于诣的过程,才把答案推导出来。
自从金于诣转学后,谭磷就开始越来越心不在焉了。
起初是想拉拢他,可金于诣压根不搭理他,反而和他讨厌的同学厮混在一起,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没品,后来考试的一次次成绩出来,心情就开始复杂了。
上次月考,金于诣正式超过了他。
谭磷每天都在不安着,他用了一个暑假补习,才把班长挤下去,申叶霜不说,本身成绩就很好,可金于诣他不服。
特别是当听说金于诣家境很好的时候。
学习比他好,家境比他好,还看不上他,谭磷怀疑金于诣是故意的。
谭磷家比较普通,母亲是工人,父亲是大货车司机,一个暑假的补习费用都让他们头疼。
因此谭磷的父母对他的要求更加严格,他们说过,如果不能做到最好,还不如退学和他们一起打工。
反正大学的学费已经很吃力了。
现在金于诣连他唯一引以为豪的地方都要夺走,现在班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嘲讽他平时那么拽,连有钱人家的孩子都考不过,他都知道。
谭磷捏断了粉笔。
他从没怀疑过是自己的作风讨人嫌,只会一个劲把问题归结到别人身上,再解决别人。
所以他永远得不到他人的真心相待。
金于诣撂下粉笔,主动走了出去,即使李木根并没有要他罚站的意思。
现在都会习以为常了,河令卓带给他的改变还真大。
“你出来干什么?”河令卓靠着墙,感觉莫名其妙。
“表态,我支持你啊。”金于诣笑笑。
他自诩比同龄人更懂一点人心,特别是李木根这种人,典型的欺软怕硬,只要金于诣硬气起来,河令卓才会好过一点。
因为金于诣无懈可击,他没有做错的地方,河令卓的一个小差错,李木根都能借题发挥,这也是河令卓面对李木根相对听话的原因,肖至义骂他只是说说,李木根是真心的。
临近期末,临近高考,越是在这种关头,李木根越要为难那些成绩差的人。
“这是他一贯的做法,我上高二的时候就知道了,针对成绩差的人找好职业学校,或者找借口劝退你,这样你就不用代表一中参加高考,成绩自然就上去了,一中在X市排名这么高也有他的功劳。”河令卓摇摇头:“你不用这样的。”
“他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不会拿我怎么样,知道我和你关系好,也会避着你一点,”金于诣觉得自己又在打哑谜了,补充道:“信任游戏——因为我爸和校董关系很好。”
“所以他大概也知道你现在在学校表现不好了。”
这几天,金于诣总是莫名其妙地开始玩信任游戏,时不时说一些关于他自己的事情。
“我爸不太管这些,只要我妈不来问就行。”金于诣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