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个懒腰定睛看向窗外,金于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阳台,再仔细看,那盆多肉正是他自己放上去的。
窗户的正对面,是他家的阳台,阳台再里面,是他的房间。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当金于诣眺望着这个老小区思考着关于河令卓的种种的时候,河令卓或许抬头就能看见他。
他没有在阳台做什么奇怪的动作吧?房间里没有乱七八糟吧?万一被发现布丁狗就摆在床上怎么办?
可只是一个玩偶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你醒啦?”
门突然被推开,河令越的脑袋钻了进来。
“早。”
金于诣有点尴尬,该怎么和河令越解释这件事情呢?
幸好河令越也没有问他,金于诣甚至在她的脸庞上看到了一丝紧张感。
“哥哥让我不要吵醒你,我在写作业呢,应该没弄出动静。”
“没有,我是自然醒的,有没有题目不会?”
“现在没有,晚上应该会有,我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家,要不你先走?”河令越尴尬地挠了挠头。
可能是青春期都会有的尴尬吧。
金于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我走了。”
金于诣也顾不得找外套,打算穿着睡衣就走。
“哦,对了,你睡得好吗?”金于诣回头:“我总听到这附近有打小孩的声音,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听到了……吧,我没在意。”河令越挤出一个笑容。
金于诣嘟囔:“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过分。”
回海湾花园后,金于诣先检查了一遍房间、阳台的卫生状况,然后郑重地把摇滚布丁狗摆在了一个视角看不见的地方——床头柜。
今天他面对着作业却写不出来一个字。
打开地图软件,搜索酒吧相关,金于诣很快并且很容易就锁定了那个酒吧,看起来人气蛮旺的。
思来想去,他打开通讯录拨通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几声后,对面接过。
“喂。”是一个比较低沉沙哑的烟嗓男生。
“Peter,是我,帮我办件事,谁都不要说。”
“哟,金少爷,怎么想着我了。”Peter换了个语气。
“上次你帮陈太办出轨的事情办得很干净,所以想让你办点事。”金于诣的声音很平静。
“您应该知道我的业务不止帮人抓抓小三吧,我的职业素质完全可以放心,事情办完就烂在肚子里。”
“告诉常春路一百八十三号的酒馆老板,不要纠缠不该纠缠的人,手别伸太长。”
“具体是什么事情呢?这事儿传达的得具体。”
听呼吸声对面似乎吸了口烟。
“好马不吃回头草。”
Peter笑了:“明白。”
“给你提供一条思路,这家酒馆各平台的评价中有掺水,收取服务费的现象,你可以具体看看。”
“了解,事情好解决,四就行。”
四万块就是他们买一个包的水平,当然这是简单的代理业务,复杂的得翻很多倍。
“卡号给我,给你五万,处理利落一点。”
“没问题,定金是一半,有进展发短信。”
挂了电话后,金于诣打开手机银行给短信中的卡号汇款。
他选了一张余额比较多的银行卡。
看着汇款短信,老妈依旧有按时给他汇款,不过金于诣都没用上,除了那次买香水。
这张卡还有三十多万。
不大不小的一笔钱。
金于诣花钱的风格并不算铺张,平常的吃穿日用也都是家里准备好的,他也没刻意问家里要过钱,沈思青就会定期给他打点钱,去年出国用了一大部分。
老实说这点钱只能在X市买个厕所。
但金于诣不差房子,不动产家里已经替他置办过几套。
最后一次汇款信息是昨晚,老妈给他打了两万。
五万刷过去,还是有点肉疼的,毕竟可活动的现金并不多,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个意外。
那河令卓需要多少钱呢?
就算河令越的,一年的学费大概是一万,学杂费校服三千,食堂算他五千,金于诣毕竟也没自己缴费过。
加上生活费的杂七杂八,就算河令越一年要花三万,一直到高中是十二万,这还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得算上河令卓自己的开销,河令越上大学的费用……
金于诣突然就理解河令卓为什么不想学习了,因为学了也没用,他们兄妹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人有机会读大学,而河令卓就自动放弃了机会,自觉承担起了作为哥哥的职责。
而需要保证河令卓自己也能上大学,加上半工半读,金于诣粗略估计了一下花销,应该要二十万。
看来普通人家养一个小孩也得花不少钱。
金于诣看着手机里的余额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如果直接给河令卓二十万,他会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