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好有哲理哦。”
“难道不是吗?”卫华反问他:“早上起床先赖床,然后卡着点到学校开始早自习,课间学习,然后上课,接着吃猪食,吃完了去办公室排队订正作业,然后就下午了,继续上课,放学,回去之后拖拉着不想写作业,写到深夜十一点,然后开启第二天,就算是双休日也要补课。”
可不是每天一模一样,金于诣深有感触。
要不是有秋游这一次活动,他都要怀疑自己进入世界循环了。
“那我们走了。”申叶霜和金于诣打招呼:“下周见。”
“下周见。”
班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回过头,河令卓还在努力划分区域。
嘴硬的家伙。
“我来吧。”金于诣拿起粉笔:“草稿呢?”
“这里。”河令卓打开手机。
这次的他换了个主题,科学家爱因斯坦和争当第一结合起来,大大的“1”套着爱因斯坦经典特舌头的照片,人像超过了数字1,旁边大字写着标题“光子假设”、“广义相对论”、“192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他成为第一了吗?
居然是一个假设的标题,内容也是金于诣感兴趣的,他抱着期待看了下去。
左边上面的版块介绍了爱因斯坦的身世:物理学家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年3月14——1955年4月18,享年七十六岁,出生于德国巴登-符腾堡州乌尔姆市,美国和瑞士双国籍的犹太裔。和平主义者。
然后就是他如何走向科学道路的介绍:爱因斯家的叔叔雅各布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工程师,这使得他较早接触到科学的世界。他在中学时期就只对数学感兴趣,提出一系列疑问,瑞士求学的时光也给他带来了启发。
右边则是思考版块:爱因斯坦成为第一了吗?这个问题在现代有待商榷,有人认为牛顿是第一名,按照爱因斯坦的科学成就来看,或排在前五。第一是永无止境的,第一之外还有很多第一。在他得到诺奖的时候,提出假说和新的研究的时候,在很多人眼里他无疑是第一名,但在成为第一之前,爱因斯坦失败了多少次,失败是他成功的原因,和自己赛跑,成为自己心目中的第一,远比广义上的“第一”有意义。
“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才。”
最后一个版块是爱因斯坦和三个小板凳的故事,虽然他的板凳并不完美,但前两个板凳更加糟糕,不断坚持、正视自己也是他在科学道路上成功的原因。
这篇黑板报很有意思,没有直接套用“争当第一”的公式,而是提出了怎么当第一,成为第一的意义,甚至结尾还指桑骂槐了三班的黑板报。
放下手机,金于诣笑意盈盈:“做得很好,比上一篇还要好。”
能超过他的只有他自己。
“我今晚就画完,明天就评选,我看她怎么抄。”
原来憋着是这个心思。
“不去接越越吗?”金于诣提出疑问。
“我给了她一点钱,让她和同学在外面吃饭。”
原来如此,和同学在一起会放心些。
金于诣把扫把递给河令卓:“你去扫,我来画,记得用右手。”
河令卓坐在课桌上抱着手臂看着他,似乎是不太相信。
“你手抖,等画完都半夜了,我以前学过油画。”
“行。”河令卓接受了,然后拿着扫把轻飘飘的给教室的地面挠痒痒。
他做起值日来就和他的人一样不正经。
倒是金于诣给了河令卓超乎想象的惊喜,他画得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和A4纸草稿上的画面一模一样,活灵活现。
从他用笔的姿势来看,绝对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
金于诣的人生经历还真是丰富,河令卓这么想着,就趴在桌上看着他画。
“终于上完色了。”金于诣放下笔,看了眼时间,七点了。
“我来写字,你字太丑了。”河令卓无情挤开金于诣,唰唰唰就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手不疼吗?”金于诣皱眉。
“就这么几个字,总比画画要好。”
不过十分钟,河令卓就完成了文字部分,末尾,他在制作者上写了自己和金于诣的名字。
“写我的?”他有些讶异。
“你没画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作品。”
金于诣想了想:“你应该严谨点,创作、文字:河令卓,绘制:金于诣。”
“你要和我分这么清楚吗?”河令卓笑着看他,眼里闪过了一丝灯光的反光。
金于诣突然就结巴了:“你、不是,我没这个意思,下周期中考试了,你真的不打算复习吗?”
如果你要复习的话,我会想办法抽时间给你补课。
“你们两个现在还不回去,干什么呢?”肖至义背着老年人公文包出现:“要熄灯了,再晚点就要把你们关起来了。”
“画板报,看看,怎么样。”河令卓示意肖至义看黑板。
“画得真心不错,欸,怎么不是之前毛主席的了?”肖至义忍不住拍了张照。
“那个,被三班抄了,但是我们没证据。”金于诣叹气。
“有这回事?”肖至义冥思苦想了一会:“以后记得画一步就要拍照记录。”
“还有以后吗?”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画画了,为了金于诣,为了他自己。
肖至义被呛得哑口无言:“你们两个最近好像关系不错。”
“当然,是同桌啊。”河令卓揽住金于诣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