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循环往复,虽说休息也休息了,但是这样是休息不好的。
“是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不能太喜欢。”
“什么意思,打哑谜吗?”河令卓笑了。
“就是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的意思。”金于诣也跟着笑了:“不过不管如何,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累的人,不是吗?每个人都有烦恼的。”
毕竟细细算起来,金于诣应该比河令卓过得舒服些。
他不能选择,河令卓又何尝不是呢?河令卓更是没得选,也看不到头。
“我是说认真的,越越也要考大学的吧,你最后一年努把力,不说985,211,本科总能考上的。”
这是肺腑之言,如果河令卓不打算继续学习,渐行渐远是必然。
“等考上了大学出来,或许工资也是四五千,但是舒服很多,也有上升空间,有公积金。”
再不行给他推荐个好工作总能做到吧,咬咬牙这几年不就过去了吗?
“怎么,要公积金干什么,和你一起还房贷啊。”河令卓调侃他。
金于诣:“......”他不是这个意思。
被他这么一打趣,后面要说什么都忘了,河令卓每次都这样,在关键的时候打哈哈。
金于诣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初中放学要早些,同年级的都走光了,河令越就安安静静在保安亭写一会作业。
宁江初中门口有几个坑坑洼洼的坎儿,河令越走路没站稳,在原地转了几圈。
“河令越,走路长眼睛!”河令卓一个箭步冲上去,搀了一下她。
金于诣的心掉了回去,收回了手。
“你干什么,嫌命长就多抽点卡,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报复老天爷。”
无论在什么时候,河令卓的嘴都和淬了毒一样,特别是面对河令越。
这也许是一种作为哥哥的特殊管教方式。
“呵呵,”河令越推开他:“因为我看见帅哥了。”
“我知道我很帅,你的角膜终于安上了。”河令卓不自觉昂了一下头。
“我是说金于诣,你误会了。”
河令越冲他笑了一下,完全无视了河令卓。
“你看起来好憔悴哦,怎么了。”
“考试累了。”
金于诣今天照镜子也觉得自己瘦了,憔悴了。
晚上回去一定要称一下体重。
“你们考试了吗?我们下周才考试呢,我成绩可好了,要是学校有奖学金就好了,我肯定年年都拿。”
金于诣看向河令卓,不是说河令越知道他们考试才让河令卓做饭给他的吗?
当事人把脑袋撇到一边,轻轻吹起了口哨,听上去像荷塘月色。
河令越的聪明肯定是遗传当事人的。
“嗯,你要加油考,考得好我带你吃饭。”
“你看起来更帅了,你可以当我的义哥吗?”
河令越那一瞬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明明两个人是兄妹,长得很像,可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一个没心没肺,一个活泼可爱。
“别惯着她,考得好没有奖励,考得好是应该的,是为了她自己而考的,又不是什么附加条件。”河令卓皱眉。
“看不出来,”金于诣忍不住笑了:“你自己这么随意,对河令越要求这么高。”
“就是就是,表里不一,豺狼虎豹,狂风巨浪,辣手催亲啊。”河令越附和。
“你不知道儿童是祖国的花朵吗,等她到了我这个年纪,我绝对不管她。”
河令越当时信了,后来她才发现,哥哥对她从小到大都一样严格,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我看她可爱才这么说的,她长身体多吃点没什么。”
“我请你们吃饭吧,”金于诣指了指小区门口的小吃摊:“不是很贵的,就这些。”
“那就是说还有贵的可以选吗?”河令越小心翼翼看着她哥的脸色探头。
结果就是被狠狠按了下去。
“不吃了,家里做了饭。”河令卓恨不得踩她一脚。
“可是你还没回家。”金于诣疑惑。
“有一种饭叫煲仔饭,提前设定好时间放好食材,回家就能吃热的。”
“啊,我不知道煲仔饭是这样做的,那再见了。”金于诣冲他们两个挥了挥手。
河令越非常依依不舍。
天色暗了,天际线透出一点昏黄带点紫色的光,笼罩着海湾花园和旁边那个没有名字的老社区。
一边是高楼大厦,全新楼盘,一边是几十年的老房子。
相差不过一墙之隔,几十米的距离,却如此截然不同,居民们的人生也是。
金于诣清晰看见河令卓转身的那一刻,柔光笼罩着他,他眉眼低垂看向河令越。
好像少了点流氓气息,五官都乖顺了许多。
金于诣知道这一定是错觉,因为他居然觉得河令卓很有......人夫感。
人夫感是什么词,他自己都不知道,就这么想到了。
他突然觉得有点羞耻。
他怎么能这么想同桌,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好看的男人。
他只能先落荒而逃,连晚饭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