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胜把毒肉拿出来给大伙儿展示,道:“村长,他们应该是来偷驴的,先把他们绑起来,等到天亮再当着全村人的面处置吧。”
“行。”村长赞成这做法,吩咐下去。
把绑瓷实关在祠堂,派人守着,就让各人回家继续睡了。
许见秋和祁胜自然也回家。
虽是把毒肉拿走,许见秋还是不放心,就把沾过毒肉的那块儿地皮铲了扔出去。
而后他摸了摸两只小狗的脑袋:“今夜立功了,明日给你们买骨头吃。”
似是听懂了他的话,两只狗欢快地扭了起来,在他手心蹭脑袋。
小狗不用干活,白天想睡就睡,有的是精力,可许见秋没那么大精力,陪两只狗玩了一会儿,洗了手后便回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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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吴师傅准时赶到祁胜家门前,却发现只有许见秋在。
“昨夜里抓了几个偷驴的贼,村里正在惩处,大家都去看热闹了。”许见秋给工匠们倒茶。
吴师傅点头道:“贼确实应该狠狠惩罚,叫他以后再也不敢偷。”
“吴师傅也不喜欢贼?”许见秋温声问。
吴师傅道:“这话说的,哪个会喜欢贼。”
“您不喜欢就好。”许见秋这才说道,“抓的四个贼里,有两个是绿水村的,吴宝也在其中,我和祁胜还怕您生气。”
吴师傅心中咯噔一声,着实没想到吴宝居然敢偷东西,还被人抓住了。
他连忙撇清关系:“他若真是个贼,我还要感谢你们帮我找出贼娃子,绝除后患,怎么可能生气。”
另外两个绿水村的人也表明态度,绝不会与贼偷为伍。
“我就知道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伤了和气。”许见秋颜色好,笑起来柔和,说话又是在夸他们,几个汉子心情都好上不少,自然更不会生气。
另一头,村长让人请来了绿水村村长,还有涉事的红河村村长,才开始审判处置。
一般村里抓到贼都是自己处理了,但无穷村格外穷,青壮汉子也少,故此村长才把另外两个村的村长请来,免得得罪了他们,以后自己村子不好受。
吴宝四人欲图偷东西是不可争辩的事实,贼偷人神共愤,两个村的村长理亏,也嫌丢人,就说只要不闹出人命,任由无穷村处置。
村长:“好,那就依照惯例,让他们举着牌子大喊‘我xx是个贼’,绕村一周,然后再打断一条腿,东西他们没偷着,就不用赔偿了。”
“就依你的。”
村长便让人去拿牌子。
祁胜却觉得此事这般处理对无穷村没什么助益。
他走到三位村长面前,说了几句话。
“这样好,打断腿遭人记恨,也是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不如就像这小子说的那般行事。”绿水村的村长率先支持。
红河村也支持:“这样挺好,他们若是还要脸,此一番动作会逼得他们自己离村不用我们赶,也能给村里其他人警示。”
无穷村的村长也没什么异议,此事便更改了做法。
“举牌子绕村照旧,腿就不打断了,改为在无穷村服役一个月,或修路开荒或上山砍柴只管一顿饭,每户轮流做,所得的实物我会按照人口数量分给大家,老弱之家多分一份。”
顶多费一两顿饭,剩下都是白得来的好处,况且都住无穷村了,谁家还没个老弱?
村人都没有异议,反而纷纷赞成。
此事就这样定论,那四个人也没意见。
要是断了腿,少说也得一两个月休养,还疼,若缺钱或者没养好就得瘸一辈子,村里瘸过腿的一下雨就腿疼,如此比较起来,还是干活好。
祁胜回到家,跟许见秋说了结果,许见秋也觉得好。
“昨夜四人都被打了,村长让他们先回家,休养两天再过来干活。”祁胜又说。
许见秋道:“这样更好了,若他们一直这里那里疼,做活也做不了多少。”
“村长正是这样考虑。”祁胜说着,把哥儿的左手拿起来看了看。
许见秋的烫伤当天很疼,还起了水泡,后来把水泡挑开,抹了烫伤膏,今天就已经结痂了。
结痂后的掌心看着很丑陋,许见秋有点不想被汉子看,把手抽了回来:“今天已经不疼了,估摸着我明日就能做绣活儿。”
“不用那么着急,结痂更要好好休养,否则会留疤。”祁胜又握住夫郎的手,“你若想干活,就单用右手画些绣样儿,或者练练字,亦或者想学文章或者想作诗,我都可以教你。”
许见秋原本没想着学什么,但听对方这么一说,就有些起意了:“你能教我画画吗。”
仿画好挣钱,他若是也能仿就好了。还有另一个好处,若是会画画,以后绣样儿也可更多些,遇见什么好看的景色,也能画下来留念。
还可以给所爱之人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