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水,心情跌倒了谷底。我很希望今日此行能有所收获,如同往常工作的时候一样,从前辈这里获得一些可行的建议。但现在看来,他也的确给了我一些逆耳忠言。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不应该轻易地下这样的断言。”
“你在自我矛盾。”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
“在你第一次带着学生进行督导训练的时候,我就让你和他们强调过一句话,同时也是在跟你强调这句话。”说着说着,他的笑容如同茶水的温度一样冷却了,他难得严肃地皱起眉头,“现在你告诉我,你做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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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不可以和前来咨询的客人产生任何除了咨询关系之外的交集,这是基本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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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着偏过头,看向别处,喉头涌上来一股子酸劲儿,所以禁不住咬紧了牙关,说不出来话。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说道:“看来是没有了。”
他继续冰冷地发问:“所以,到了哪一步?熟悉?朋友?还是……恋人?”
“没有。”
“‘没有’是哪一步?”
“什么都没有。”
“你的反应可不像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不然我该什么反应?被半个圈子的人看了笑话的我,现在应该是什么反应?”
“你在激动。”
“我当然知道。”
“你在难过。”
“是。”
“你觉得很委屈。”
“是。”
“你喜欢他,单方面的。”
他几乎以一种笃定的目光凝视着我,我愣了一小会儿。
“你在害怕。”
那种酸劲几乎让我觉得喉咙发痛,脑袋也停止了思考。
“……是。”
看见我这样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安相赫忽然又轻轻笑了起来,那种压迫的气场忽然消散了。
“秀真,你怎么还是个女孩的样子啊。”
我抬手抹开了即将滑落的眼泪,听见他说:“既然你早就知道不可能,那就早点结束吧。那些无关的人……他们不会记得你的。”
我的父亲,尹申河,在那天下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一想到接通电话后就要面对那种种质问,我没想太多,就挂掉了他的电话。他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大概是已经和经纪公司达成了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协议。他们之间的合作似乎很牢固,牢固到不容亲女儿置喙。
一些亲朋好友也纷纷试图联系上我。我不敢多聊些什么,毕竟言多必失。
为了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正常工作,我没有再去翻过那些网络上的评论和猜测,所以我并不知道,在这时候,网上的爆料和讨论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