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裴仕尘被门夹过的地方已然红肿不堪,刚才虞黔之在冰箱里翻了一通也没有找到冰袋之类的东西。
没有冰袋,虞黔之就从冰箱的冷冻室里拿了一块儿冻得梆硬的牛排包上毛巾给人粗略的冰敷了一下。
熟睡中的人被冰的眉头皱起,呓语了一声似是有醒来的迹象,虞黔之抓着裴仕尘的手腕不让他躲,同时嘴里安抚着:“没事,睡吧,我给你敷一会儿。”
窗外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地上已经薄薄的铺满了一层雪花,树枝上也积了些许,可以想象的出,明天早上外面会是一幅怎样漂亮的雪景。
毛巾里面的牛排开始化水了,虞黔之见冰敷的差不多了,就把牛排丢到了一边儿去。
他的那碗燕麦片这会儿已经凉了,虞黔之先是吃完了自己那碗,然后又吃掉了裴仕尘剩下的那半碗。
下楼把碗和化掉的牛排拿下去,一番忙碌过后,虞黔之这才悄悄的掀开被子躺在了裴仕尘身边。
身边的人呼吸均匀,睡姿极佳,虞黔之兀自看了一会儿,等睡意好不容易来袭,便将脸埋进了裴仕尘的颈窝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
裴仕尘是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醒的,他睁开眼睛先是懵了一瞬,周围的环境让他感到陌生,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有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毫不留情的一股脑全部涌现了出来,那一幕幕令人羞耻至极的画面,让裴仕尘简直无地自容。
小雏菊的丢失更是让他捂着眼睛少有的想骂脏话,虞黔之这个杀千刀的,这小混蛋,这黑心狼!
骂着骂着,裴仕尘又突然意识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似乎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他要是不愿意,要是没默许,虞黔之敢来强的吗?对方会那么容易得逞吗?
这真是……
这真是一点儿都不争气!
裴仕尘也是把自己骂上了,他骂自己不争气,也骂自己抵不住诱惑,这么轻易的就被虞黔之吃干抹净了!哪儿有进展这么快的!
身侧的位置是凉的,很明显把自己睡了的那个人,早就已经起床了,他可不会认为虞黔之是在其他房间里睡的。
提高声音冲屋外喊了一声虞黔之的名字,结果声音一出来,属实是把他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还是他的声音吗?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他感冒的时候嗓子也没哑成这样啊,虞黔之这家伙,确实是不做人!不干人事!
第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裴仕尘清了清嗓子接着又喊了第二声,第三声。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每一声喊都没有人应。
这家伙……
不能是跑了吧?!
这个猜测让裴仕尘怒火中烧,虞黔之要是敢跑,他就敢把人大卸八块!
气冲冲地掀开被子,刚一坐起身裴仕尘就控制不住的“嘶”了一声。
他两条大腿内侧的肌肉有种拉伤般的疼痛,腰则是又酸又无力。
昨天晚上没怎么注意,这一掀被子裴仕尘才发现自己身上几乎是没有一块儿好的地方,活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虞黔之!”
裴仕尘攥着拳怒喊了一声,他拖着两条肌肉拉伤的腿,慢慢地挪出了卧室,在适应了一会儿后,这才勉强恢复了正常的走路姿势。
楼上静悄悄的,楼下同样也是静悄悄的,裴仕尘站在二楼的栏杆处来回扫视了一圈儿,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这人不会是真的跑了吧?!
除去这个可能性,裴仕尘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可是那个可能性实在是让人不敢去想。
一种莫名的恐慌慢慢占据了裴仕尘的心头,他顾不得腿疼,直接就跑下了楼。
一楼卫生间的外面,裴仕尘抖着手打开了门,当他看清楚浴缸里空无一人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是“咣”的一声放下了。
……没有再想不开就好。
没有想不开就好。
裴仕尘倒宁愿对方跑了也不愿再看见对方躺在浴缸里面,无声无息的样子。
那副样子实在是让人无助。
还是给人打个电话吧,裴仕尘想,省的自己老是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