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摇曳,满地碎金。
蘸蘸一步一踩,郑重道:“既然我继承的有天赋,让阮家过上更好的生活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哪儿来一套一套的,”不明情况的阮母喃喃道,“你记住,就天亮的半天,到时候问问路易斯有没有时间,去的船只能去借一条,出海的农家也可作为导游,家里的法器我翻翻看有没有能拿出来的——对了,那马家的救人任务,不需要你管,我们自会去找人安排,明白吗?”
蘸蘸点着头,心中却自有主义。
阮母的所有言辞行动,都证明了身为母亲,还是将只有十四岁的她当做了小孩子。
拗不过她,又怕她又挫折失败,因而只是将这个游岛行动当做郊游一般,见见海景,舒朗身心即可。
只有阮蘸蘸才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和真正的能力。
从补习班回来,一晃神,夜幕就拉下黑纱,夜深人静,伸手拉闭窗台的蘸蘸,拿起手机,埋到被窝里去。
屏幕灯光荧荧,刺得眼睛发疼,显示的APP图标和文字,都似乎在召唤蘸蘸,让人忍不住心中悸动。
深吸一口气,她回拨之前那个陌生的号码。
三万块,三万块……
没错,蘸蘸连备注都叫三万块!
很快,对方有了反应。
“你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次对方声音里,不仅显出低沉,而且还有一种莫大的激动。
“是不是只要去鬼岛晃一圈,找不到人也给三万块?”蘸蘸开门见山,十四岁的她发育的快,声线中已有成人女人的成熟,再通过电波调试,一般听起来也就是个年轻女人,猜不出实际年龄。
然而她这样的赤裸裸的奔钱,还是令对方感到有些微的尴尬:“委托人是这么吩咐,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阮家捉鬼名气也不小……”
蘸蘸忍住笑,什么名气不小?都衰落式微到几乎后继无人了,能捞一笔是一笔。
“那是当然,”蘸蘸故作道,说到后面加重了语气,“但是得立马给我三万,我就接下这个任务。”
银行卡号她早从阮母背包里翻出,本来也就只是侥幸心理,既然之前第一通电话答应了要给回复:至于成与不成,本来就不在要求范畴内,这是一开始电话就说好了的。
对方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就在蘸蘸以为不会再继续往下的时候,话筒里突然传来镇定的嗓音:“可以。”
蘸蘸一心的冰冷像被热水浇灌,浑身血液奔腾。
谁知对方还又加了一句:“马朝晖是马家长子,这对马家来说不算什么,我们所以的目的都是为了找到马朝晖,只要能有他的消息,就再加五万,可以吗?”
蘸蘸吞了口唾沫:“哪怕不能将他带回来。”
“嗯,”对方顿了顿,“现在马家都快急疯了,多一点希望都是好的。”
挂断电话,蘸蘸捂在被窝里,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真是病急乱投医,看来马家真是慌了,地狱都待过的她,去一座鬼岛寻一个人的踪迹又算什么难事呢。
能多帮一些是一些,不行就进岛多看看吧。
定下决心的蘸蘸拢了拢枕边,阮母预备的几件捉鬼道具,先睡足觉养够精神。
五一长假最后一天。
所有旅游的人都往回赶,像蘸蘸一样逆行出游的反而变少。
当来到海边时,小渔村的沙滩上寥寥无人,只有随着海浪线,一层层被推上岸边的垃圾,昭示着这里曾经存在过的繁华。
蘸蘸询问过两三位船夫,一听蘸蘸要去鬼岛,立马摇头拒绝。
有一个年轻胆大的闻言,狮子大开口要一万。
吓得蘸蘸连价都不敢拔腿就跑。
哪只眼睛看得出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拿得出一万的?
真是太高估她了!
难怪阮母如此放任去闯荡,碰了壁的孩子一般都会乖乖折返。
怀着满腹无语,蘸蘸盘桓到海滩边角,有艘将破不破的小船系在礁石上,随波逐流,蘸蘸爬上船查探了下,使用功能没有问题,就有些旧。
回到礁石滩上,往石头上押两百块钱。蘸蘸惦着背包,独自往几十公里外的孤岛划去。
海风甜腥,天空阳光明媚,顺风顺水,几十公里外的岛屿眨眼即到。
如此恰到好处的距离,难怪成为最有吸引力的都市传说。
远远可见孤岛周围维系着二三艘船桨。
蘸蘸刚落到沙滩上,晃悠半公里不到,前路就高竖一个禁止通行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