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就这么冷淡地过到现在。
沈映秋又给她出主意,“他总归是要回家的吧,等他回来了,你就趁着排卵期将他找来,给他制造一点惊喜……”
宋铮皎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对她口中的“惊喜”感到抵触和排斥。
“这种法子,也太自甘下贱了,比青楼角妓还不如,我做不到。”
让她用那种羞耻的法子去讨好刘远志,她做不到。
沈映秋发出了一记灵魂拷问:“你想不想生儿子?”
宋铮皎:“……想。”
沈映秋:“要是光靠你一个人就能生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委屈自己,但是咱这不是没法独自生儿子吗?现在刘远志被外头的女人勾走了魂,你要是不用一些刺激大胆的法子,能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吗?”
宋铮皎摩挲着茶杯,为难道:“那我就试试吧。”
*
晚上从书院下学回来,江明亭看见饭桌上有一道酱肘子。
他夹了一筷子,一尝就道:“金大娘家的,好久没吃了,夫人特意叫人买回来给我尝尝的?”
沈映秋嗔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是娘想吃,正好我要出门,就买回来了,给娘送去了两对,这一对咱们自己吃,你是沾了娘的光了。”
酱肘子是炸过后再卤的,软耙耙肥嘟嘟,吃起来一点也不油腻,像吃肉味的果冻。
江明亭给她盛了碗汤,“今天你出门了?你在坐月子,哪儿能出门吹风呢?”
沈映秋露出一抹凉凉的微笑,“月子昨天就已经坐完了,怎么,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能忘?”
江明亭动作一顿,心中警铃大作,慌忙否认:“怎么可能呢?我其实记着的,只是我听人家说,即便坐完了月子也不能立即出门,容易遭风邪入侵。”
说着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装模作样地试探了一番:“还好,没有发烧。”
沈映秋轻哼了声,没再与他计较。
饭后,两人牵着手在园子里散步消食,闲话家常。
一阵风吹来,江明亭将她揽入怀中,“夫人,咱们回去吧,外头风大,要是将你吹病了,我会心疼的。”
什么怕她吹病了,他是想回屋去跟她做那档子事儿吧。
刚才在饭桌上得知她出了月子后,他就躁动了起来,脚在桌子底下蹭她。到园子里来散步,他揽着她腰的手也是不老实。
不过沈映秋也没戳穿他,两人一块儿回了屋。
春寒料峭,夜晚尤甚,在两人去散步的时候,金婵已经让小丫鬟烧好了炭盆,点上了荔枝香。
香气清新,带着丝丝清甜,屋子里又暖又香。
一进屋,沈映秋就被这股香暖的气息裹住了,身子已经酥了一半。
另一半酥在了江明亭的吻中。
一关上门他就抱住她,吻了下来。
亲着亲着两人就到了床上。
江明亭迫不及待地抽掉了腰带,脱掉了外袍。
一个东西从他衣服里掉了出来,正好落在沈映秋手边,她捡起来,是一片红灿灿的枫叶。
应是用药水处理过,所以还保留了刚落下时的鲜活模样。
枫叶上写了两句诗,沈映秋念了出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江明亭神色大变,慌忙夺过来,三两下揉碎丢进床边的痰盂里,“秋娘,你听我解释。”
沈映秋原本还没觉得怎么,以为这枫叶是江明亭准备送给她的,但是他这个心虚的毁尸灭迹的反应,简直就是心里有鬼。
“好,你解释吧,我听着。”她压着气,等着看他怎么说。
江明亭在她面前蹲下来,像小狗一样将手搭在她膝头,仰头望着她:“秋娘,这片枫叶是我路过一间酒楼时,一个女子从窗户丢下来的,我本打算还给她,但是她说不要了,无情之人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
沈映秋:“所以你就宝贝地揣回来了?”
江明亭:“冤枉啊秋娘,我只是不忍将它丢弃在路上任人踩踏,打算丢入湖中,让它随水飘走,哪知后来给忘了。”
沈映秋冷嗤:“真是好一番春花秋月、怜香惜玉的琦思,江明亭,你当我是傻子吗?你老实告诉我,这片写有情诗的枫叶,到底是谁送给你的?”
白天她才在宋铮皎那里听说了柳园女子的手段,晚上江明亭身上就掉出来这样一片枫叶,她不得不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