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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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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跪在吕茶的尸体旁,向着府衙重重拜了一拜。

百姓之间顿时骚动异常。

“郡主真死了啊,这一家子哦……啧啧。”

“真是没想到林谦文这事儿还有后续。”

“将军给抓起来了啊,就说这两日怎么没看见将军府上巡街的,昨儿打架偷鸡摸狗的可不少。”

“嗐,我就说半夜听见街上轰隆隆响,原来是去抓将军的。”

“就是,你没看将军府这两日大门紧闭吗?”

“诶,不对啊,这将军的妻子不是才过世的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

“真死假死,还是又找了一个啊?”

“我先送孩子去书院,马上就来啊。”

“前排板凳。”

“留个屁股。”

“按爪,待会来看。”

“瓜子儿饮料鲜切水果了啊~”

人群越拢越多,官兵拔刀也挡不住激涌的吃瓜群众。有来听李焉识私生活八卦的,有低声蛐蛐郡主和林谦文私隐的,有猜测这凶犯究竟乃何方神圣的。

听着潮水般激涌的讨论,她面朝府衙,微微一笑,她的目的达到了。舆论战,谁不会玩儿啊。

百姓的嘴,岂是你捂得的?

越郡王在里早已知悉,却不愿露面,只叫手下出来应对。

一人急急跑出,笑着对她拱手道:“多谢夫人,这犯人我们便收下了,定然严加审讯。若真将军清白,定好生送还府上。”

她起身,还了一礼,高声道:“不必审讯了,此人已死,我擒得的,不过尸首。”

此言一出,又是一大片骚动,议论纷纷。

她转身,掀起毡布一角,对百姓道:“想看吗?”

捂眼睛的捂眼睛,尖叫的尖叫,但依旧是猎奇者众多,凑得更靠前了。

她微微一笑:“好奇归好奇,咱们尊重死者哈。”便放下毡布。

又转向来人:“此人前日身中当心一刀,凶器乃是我夫随身匕首,匕首刀背有锯齿状细刺,刀口淬毒,与郡主所中一致,昨日我去擒他,他便点燃火药自尽,好在火药量微,又未得全数引爆,故而尸身完整。我所言真假,请仵作验尸便知。”

来人正低声安抚她,要她进了内里再说,她纹丝不动,只是笑对。

里头又来一人,恭敬向她行了一礼:“郡王爷请夫人进内里相谈。”

她道:“郡王的意思?谈多久?”

那人逢迎笑道:“自然是谈到夫人满意为止。”

她还了一礼,转向吃瓜群众高声笑道:“大家先嗑会儿瓜子,等我后续!出来给大家讲讲我跟将军的恋爱史哈!我若是半个时辰内出不来,大家便散了吧,估摸着是听不着了。”

闻言,吃瓜群众来了八卦劲儿,喊道:“你这比江湖小报劲爆多了,半个时辰出不来,我们得进去听!”

她眸中掠过得意之色,望向来人难看的脸色,拖着吕茶进了大门。

越郡王端坐在后堂主位之上,一身玄色阔袖锦袍,手上漫不经心地捻着白玉珠串,神情并无波动,眉宇间透着难掩的清贵与威仪。

她尚未踏入,便被越郡王身侧侍卫收去青峰剑。

“夫人好手段。”

见梁惊雪向他行了一礼后,他这才停了手中光润的珠串,向案几之上一丢,缓缓开口。

她抬起眼睛,直视着越郡王,郁愤难平:“郡王夤夜抓人,来去如闪电,休说是百姓不知,我连他一面都未曾见着,究竟是谁手段高?”

“李焉识没有教过你对皇室中人要恭敬吗?”越郡王对她的直视很是不满,脸色却未变。

“自然,他教我对天下万民都要恭敬。他说,敬人者,人恒敬之。”

越郡王轻笑了一声:“真会说话,和李焉识学得不错。”

他轻敲了敲桌子,温和道:“你今日把我架在火上,可知有何后果?”

她眸中镇定,自若应道:“若不知后果,便不敢来了。”

越郡王眼里似有无限感慨,却玩味更甚:“若要细究,我与李将军也算是故交,这回,也并非我要为难于他。而是他得罪的人,我也得听命。毕竟,国有国法。而法……是掌握在天子手里的。法……如何解释,也是由朝廷说了算。”

“还请郡王莫要卖关子。吕茶尸首我已带来,你我皆心知肚明他才是真凶。延宕一日,嘉平郡主在天之灵便会魂不安寝一日。既然同气连枝,自该有几分手足之情。”

越郡王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继续道:“今日他的鞭子还没受,若是这样轻率放了,上头消不了气儿,今后,还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你将我架在火上烤,便是将皇室的颜面架在火上烤。我是为了他好,你今日所为,反倒是将他推进火坑。”

她心中一凛,并不知他所言真假,硬气地道:“多谢郡王好心提醒。我是个习武的粗人,只看眼下他活不活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越郡王玩味似地略点点头,目光移向光润的手串:“可以。你若担得起,我对上头也有个交代,自然是皆大欢喜。我与李将军向无仇怨,也不是非得要他死残才好。”

“如何我都担得起。”

越郡王目光转向身侧略长的侍从,那侍从当即开口道:“多谢将军夫人送还真凶,当赏。郡王为表嘉奖,特赐纹银百两。”

那人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将军府上封禁,夫人偷闯出门,违反禁令,亦当罚二十板。”

“梁惊雪,领罚。”她抱拳,欠身一躬。

“别着急领,看有没有人愿意替你受罚。”越郡王又拾起手边珠串,睫毛掩盖之下,眼底露出一丝狡猾玩味的笑来。

她抬起震惊的双目,慌道:“他受了鞭子,如何再受得二十板?”

越郡王一笑,向后松垮一靠:“李将军或许……比夫人想得要能吃苦得多。”

早在她进后堂之前,越郡王已将她拖来吕茶,大闹府衙的消息命人添油加醋传给了李焉识。

他被捆在木架上,原先脑子里昏昏沉沉,不大清醒,闻言便是一惊,手臂拼命挣脱着麻绳,嘶喊着要越郡王来见他。

他很清楚,此次发难,目的绝非要他的命。于皇帝而言,他活着比死了有用,不过忌惮而已,绝不会纵着他们将自己弄死,出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独自挨着,府上按兵不动,于全局而言才是最好的打算。

谁料,还是没拦住她。

越郡王人未至,只是派人带了句话来:国有国法,不可不遵。郡王心善,体谅将军爱妻心切,夫妻一体,谁挨都是一样的。

他松了口气,欣喜应下,于是,只待她一声领罚,牢中便可依法行刑了。

两名狱卒替他松了手上的麻绳,搀去刑凳之上趴着,他虚弱地颔首,道一声多谢。

狱卒心颤地道:“将军,待会我们下手轻些,你忍着点儿,挨完便能出去了。”

狱卒拿起板子,皱起眉来,粗糙的手掌捏得板子咯咯响,方要挥下,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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