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中室外排球场算学校里有些年头的设施,护网围起来的球场旁围了一圈人,看着不像高三的。
黎元:看看这些学妹们,都是冲着赵瑧言和左弈来的,结果你们俩一起消失。
明晞:我们学校是真没男生了吗,天天盯着他俩看?
周思菱:男生是有,长成他俩那样的还真就找不到。
宋蕊:我都听到有人说高三文科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私奔了。
左弈:我一个人怎么练?肯定要找个人一起。
宋蕊:你竟然把赵瑧言当陪练?
赵瑧言:@左弈来练球了。
赵瑧言这句话一出,也不知道那边是不是开始训练了,班群瞬间没人说话。
左弈捧着手机笑了半天,“我以前没发现你是话题终结者。”
“我是说认真的,过来练球。”
左弈放下手机,走到球场中央。
“宪哥说你打球飘。”赵瑧言拿着球在手里转了一圈,“你发个球试试。”
赵瑧言跟他一起练了好几次发球,也不要求他们像专业的那样有那么多讲究,指哪儿打哪儿,能过网就行。
左弈发了一个球,排球轻轻擦过网,掉到了对面的场地。
“其实你这样也行。”赵瑧言捡起排球,“只要能得分。”
“你到底是是夸我还是损我。”左弈说。
赵瑧言淡淡说道:“你自己体会吧。”
说完他走到网对面,起跳发球,球正正落在左弈脚边。
左弈又发了一个球,这次能落到后场的区域。他冲赵瑧言喊道:“你说得没错,结果最重要。”
练了一会儿发球,左弈又跟赵瑧言打了一下配合。何宪知建议他俩多练习,身高优势不能浪费。
即使三月的天气还是湿冷,一个上午过去,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左弈扯着衣摆擦汗,“差不多了吧?热死了,跟上速成班似的。”
额前的刘海都打湿了,赵瑧言往后撩了撩,说:“确实速成。”
他俩的配合默契,赵瑧言传过去的球左弈都能准确的打到网对面。
左弈抱着球,“反正晚上你要去我家吃饭,要不现在跟我一起回去,习题什么的我都有。”
这话说出来左弈觉得别扭,但明明只是邀请朋友到家里吃饭,以前李柯嘉也去过他家里。关系变成男朋友之后,就很奇怪,但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早上白蔚让赵瑧言来吃饭,那一瞬间他有过慌乱,回想起来又觉得自己太敏感。
赵瑧言只是同学、同桌、朋友。
赵瑧言没拒绝,跟着左弈一起回去。
出了了汗身上黏糊糊的,回到家左弈就进了浴室随便冲了一下。
赵瑧言盘腿坐在二楼小客厅的地毯上看书。
这个地毯是白蔚上周刚买的,楼下没地方放就扔到二楼来,倒是适合,不用再开地暖。
左弈头上搭着毛巾,刚洗完澡整个人都带着一层雾气,他问:“你要洗一下吗?”
赵瑧言犹豫了一下,回答了一个“嗯”。
左弈依旧给他找了身黑色的卫衣和运动裤,是上次赵瑧言穿过的,洗过之后一直放在那儿,左弈也没再穿过。
他靠在床边,给手机充电。手指在手机界面上下滑动,想点外卖,但注意力完全不在手机上。他冲浴室里的人喊道:“我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里面的人没回答他。
男生洗澡两三分重就能完事,赵瑧言从浴室里出来,左弈又问了他一遍想吃什么。
“你点吧。”
左弈扯下脖子上的毛巾,盖在赵瑧言的头上帮他擦头发,刚开始还是轻轻擦,后来就胡乱搓着,像拿赵瑧言的头发出气一样。
“让你点,别总推给我。”
赵瑧言抓住左弈使坏的手,“玩我你很开心是吧。”
左弈嗤嗤笑起来,把毛巾扔回浴室。
两个人坐在地毯上划了两分钟手机,点了两份双拼炸鸡,四种口味的酱。左弈完全忘了白蔚出门前交代他别点垃圾食品。
“点那么多吃得完吗?”赵瑧言的头发软塌塌的,发尾还有些湿,比平时更柔和。
“放心吧,分量不大。”左弈扫了一眼赵瑧言的头发,抬手将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而且,接吻有助于消化。”
赵瑧言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驳左弈的歪理,他就吻过来了。
少年的吻炙热又莽撞。他们总是在隐蔽的地方亲吻,因为隐蔽所以都有些克制,难得忘情。
赵瑧言的手垫在左弈的后脑,他才没撞到桌腿。
宽大的T恤经不住他们这么闹,在地毯上滚了两圈已经缩到腰上了,露出的腰碰到柔软的地毯有些痒,左弈腾了只手出来,把衣服往下扯。
二楼的小客厅采光很好,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地毯上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阳光。窗户紧闭着,空气有些闷热。
左弈抚摸着赵瑧言湿润的鬓角,不知道是因为头发没干还是热的,刚洗完的澡好像白洗了,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他的动作僵了一下,膝盖不自觉地屈起,全身像快要烧起来一样。他去寻赵瑧言的掌心,却也摸到一片湿热。
赵瑧言回握住他,退开了一点距离。
左弈定睛看眼前的人,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微张喘着气,鼻尖有一层薄汗,他漆黑瞳孔里的倒映着自己,也是这般模样。
“赵瑧言。”左弈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
他轻轻推了一下赵瑧言的肩膀,半天地蹦出一个字,“热。”
赵瑧言坐起来,靠在沙发边沿,垂着眼看他。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此刻左弈顾不上回忆,他爬起来。
还没站直就被赵瑧言拉住,赵瑧言的手从他的手腕滑到手掌心,抬头看着他,说:“你说不会再自己一个人扛了。”
左弈脑子嗡地一响,骂了一句,“这是一回事吗?”
赵瑧言使劲将他拉回来,握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到沙发边上,左弈完全没了行动力。赵瑧言扶着他地腰往前拖了一段,让他的头靠在沙发边上。左弈望着雪白地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逐渐失了焦。
昏昏沉沉之间,左弈沿着赵瑧言紧实的小臂向下看,快速别过了头。
赵瑧言靠过来吻他的眼睛,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耳边全是他和赵瑧言的呼吸。
膝盖伸直了又屈起来,手用力抓紧了T恤的下摆,最后又脱力地垂在地毯上。
左弈缓了口气,半眯着着眼睛看赵瑧言从小茶几上扯了几张纸巾擦手。嗓子有些发干,他舔了舔嘴唇说:“你也说过要一起分担。”
耍赖这事,左弈就没输过。
这次赵瑧言没躲。
期间,左弈电话响了几次,估计是他们点的炸鸡到了。左弈空出的那只手摁掉电话,转头又吻上了赵瑧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