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棂兮一行人回到京都时,已然立夏。
因沧国使臣来东璧,京都城内比起以往,可真热闹了不少,不少街头摊贩,纷纷开始售卖来自沧国的物件。
虞棂兮觉得好奇,便索性拉着云雍容一起下车溜达。
沧国位于东璧以南,地域辽阔,几乎有两个北黎那么大。
沧国人信奉一夫一妻制,就是皇室,也是如此,这也导致了他们的皇室人丁稀薄,到了这一代,皇室宗亲中只剩下年仅十岁的小皇帝——沧澜,以及与小皇帝一母同胞的亲阿姊——年仅十九岁的清河长公主。
据说这一次,沧国使臣来东璧,就是奉清河长公主之命,前来和亲的。
沧国朝堂上人人皆知,坐在帝位上的是沧澜,可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是清河长公主。
何况,清河长公主与沧国百官之首的安相——安莲,私下,咳咳。
是以,清河长公主不可能前来东璧,嫁给能做她父亲的夙夜皇。
沧国与东璧的和亲,在于公主,这一点,两国早已是心照不宣。
虞棂兮一边把玩着刚刚在街市上买来的沧国海珠,一边笑眯眯表示赞同:“沧国这个制度甚好,有机会我真想去沧国看看。”
“不去沧国,我也能允诺你。”
云雍容牵过她的手,带她漫步在街道上,一边含笑说道。
虞棂兮轻哼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弯起:“谁知道呢。”
“公子,宫中传来口信......”
将慕贴在云雍容耳侧,刚禀告完,就看见虞棂兮眨巴着眼睛,正细细盯着他看。
将慕有些不明所以。
“将慕,此去清州,我也许久没瞧见你了,你黑了,也瘦了。”
将慕笑嘻嘻道:“许是在京都清州两边跑,有些劳累......”
云雍容轻轻“恩”了一声。
将慕立刻精神道:“劳累是不可能的,倒是夫人,有些日子没瞧见,和公子感情看上去更深厚了,恭喜恭喜。”
虞棂兮微微红了脸:“哪有......”
“你的话很多。”云雍容轻飘飘道。
“嘿嘿,公子,口信带到,你吩咐我的事我还没做,就先撤了。”
“方才将慕说什么了?”
“宫中来信,明日傍晚,入宫赴宴。明日,是蕴妃娘娘的生辰,我们为她选个礼物,祝她生辰快乐吧。”
“好呀。”虞棂兮牵着云雍容的手,一边逛街一边假装不经意地问:“你和蕴妃娘娘,关系很好吗?”
“蕴妃娘娘是长辈,待我很好,夫人连她的醋也要吃吗?”云雍容轻笑:“那夫人,可真是,爱我。”
“爱我”两个字被他说的婉转绵长。
虞棂兮一下红了脸:“我没有,我只是随便问一句,蕴妃娘娘喜欢什么生辰之礼啊,首饰什么的她喜欢吗,还是书画......”
次日傍晚。
虞棂兮穿了一袭鹅黄对襟衫、外罩天蓝色珠绣半臂,下身天蓝色齐腰纱裙,两边的青丝编织成细细小小的辫子,再挽于两边,发髻间系了长长的天蓝色丝带,丝带很长,一直垂到腰间。
她的额上坠着细细碎碎的蓝色宝珠,与天蓝色纱裙搭配在一起,看上去精美而清贵。
云雍容还是穿了一袭白衣,也许因为今日是蕴妃娘娘生辰,他选了一件袖口带有红色梅花纹的白衣。
看上去,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从上马车开始,夫人就一直看我......”云雍容停顿,因为此刻,虞棂兮正直起身子,向他探来。
“夫君,你穿红色......”虞棂兮望进他的眼中,此时两人离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
他身上秋叶青苔的气味淡而好闻,眼眸清润,眸光淡而软。
他此刻似乎有些紧张,他紧张的时候,便会微微抿唇。
唇色淡如水。
她凑了上去。
与她期望的一般,柔软,温润。
呼吸交缠,她感到腰间多了一双手,然后他将她抱起,放在腿上。
她微微红了脸。
两人唇齿交缠,她不得不承认,美色误人,她被他勾的,有些没羞。
他真好看。
他怎么能,长得那么,勾人。
这一吻,亲了许久。
每次云雍容刚刚离开她的唇,她便用手腕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得更深一些。
他便又吻上去。
马车一路行驶平稳,虞棂兮边吻边想。
她究竟什么时候能和他生孩子。
想完又被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能这么没羞没臊。
“夫人不专心?”
感觉他轻咬了她一下,她红着脸,更加用力地咬回去。
云雍容轻笑。
半响,马车外,将明道:“公子,夫人,到了。”
虞棂兮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脸红扑扑地:“你快整理一下,我们到了。”
“不着急。”云雍容拉过她,替她拢了拢发丝:“好了。”
一路步行,方才在马车上感受到的旖旎燥热,也被这晚风吹走了些许。
他们到时,席间已有人就坐。
“今日人不多?”虞棂兮轻声询问。
云雍容坐在她身侧,右手握着她的手指,放在自己腿上,细细摩挲着:“恩,今日是家宴,不请外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