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抓住夫君的袖子:“什么我先走,我要和你待在一起。”
“别犯傻,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待在这,会令我分心,只有你走了,我才能安心处理这些事。”
“我不想走,夫君......”
虞棂兮望着他,眼睛红红,他忽然就心软下来:“你先走,我答应你,我会没事的。”
不待虞棂兮反应,夫君唤一声:“守月。”
守月不知是从何处出现的,只见他一把从马车上捞过虞棂兮,脚尖一点,他们跃上树林枝头,向东南方向飞去。
守月轻功卓越,即使带上虞棂兮,也毫不费力。
虞棂兮被风刮得睁不开眼,但她心里清楚,守月的武功,应当在将明将慕之上,否则夫君也不会让守月带她离开。
“你先等等,我,我有话想说。”
守月见此处已然安全,便止了步,虞棂兮睁开眼,他们正立于树林最上端的枝桠之上,枝桠很细,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
“我们不能就这样走了,我们要回去救他。”
“不行。”
“为何不行?”
“我的任务,是保护好你,不能回去。”
“这里已经安全了,你回去救他,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
“为何不行?”
守月看着她,停顿一秒,道:“我不能离开你身边,不安全。”
“那,那你找一个你信任的,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者人,把我放那儿,你再去救他,行吗?”
守月思索片刻,抬起头:“可以。”
过了一会儿,守月带她来到一处院落。
院落无人,四下显得格外安静,虞棂兮落了地,急忙道:“好了,你快去救他吧。”
守月脚尖一点,飞上院落的屋檐,看了她一眼,又转身飞走了。
虞棂兮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虞棂兮望着守月消失的屋檐,心中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为何过去了那么久,守月还没有回来。
“你是何人?”
声音清脆,如出谷的黄莺。
虞棂兮转身,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正提着一盏灯,站在院落门口,警惕地盯着她。
这个院落并非远桥别院,也不是她所熟悉的任何一个地方,守月匆匆将她带到此处,也没有和她说,这是何处。
想来,应该是这位姑娘的居所。
那守月,应该与这位姑娘是旧识。
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冒昧打扰,我是云侯府二公子的夫人,虞氏,方才我与夫君在百梨洲头赏花,突然遇袭,我的隐卫——守月匆忙将我带到了此处,未提前......”
姑娘打断她:“你说守月是你的隐卫?”
“是。”
“你是云侯府的人?”
“我是二公子的人。”
那姑娘看她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她提灯走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她,准确的说,是仔细观察她的容颜。
虞棂兮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忽然想起来,初见守月那一天,他也是这样,仔细看她的脸。
她的脸,难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那姑娘退后几步,开始打量她的全身。
良久,她忽然低声嘟囔了几句,然后一改态度,亲切地问:“用过晚膳了吗,姐姐?”
“还,不曾。”
“那姐姐稍等,我去备些饭菜。”
“不......”还未说完,那姑娘已提灯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有侍女陆陆续续地进来,将院子点亮。
虞棂兮这才留意到,这个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精致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气。
这不像是普通人家的院落。
侍女们将菜肴布好,放置在院中的汉白玉桌上。
虞棂兮依然站着,她现在根本没有用膳的心思,一心只系在夫君的安危上。
也不知,夫君那儿,究竟如何了。
那位姑娘提灯走近,招呼道:“姐姐,别站着了,快坐呀。”
虞棂兮担忧地望了一眼屋檐,来到汉白玉桌旁坐下。
“姐姐别担心了,有守月在,二公子定会安然无恙的。”
“希望如此。”
姑娘夹了一口菜,放到虞棂兮的碗里,接着道:“姐姐,尝尝这道菜。”
按理说这是陌生的地方,对面是陌生的人,她理当提防才是,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面姑娘笑意盈盈的脸,她心中竟感到莫名的安心。
她夹起一口菜,尝了尝,是辣的。
“怎么样,喜欢吗?”姑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笑吟吟地问。
她点了点头:“我偏爱辣食,这辣的程度,刚刚好,我很喜欢。”
“那便好。”那姑娘笑起来:“这是之前经常来这玩儿的一位小姐,最喜爱的吃食,你若喜欢,那便最好了。”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虞棂兮放下碗筷,问。
“我叫银幼,银色的银,年幼的幼,姐姐唤我银幼便好,对了,姐姐的名字是?”
“姓虞,名棂兮。”
“是灵犀一动的灵犀吗?”
虞棂兮摇了摇头:“不是,是置援槛狖於棂兮,夫何以责其捷巧的棂兮。”
“是这样,棂兮......真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