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见到夫君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
夫君待她温柔体贴、细心周到、关怀备至,她本就心悦于他,随着两人的接触愈发频繁,她逐渐变得贪心起来。
她忍不住想要试探。
夫君对她的喜爱,究竟有多少呢?
她开始频繁出入别院,探寻别院的每一寸地方,侍女们见到她,都是恭而有礼。
她故意在他处理公务时,来到他身边,他也毫不避讳,公文就这样放在书案之上,任她翻阅。
她在他外派出京都时,故意写信给他,催他回来,他也从不责怪。
他好像总是无条件地包容着她、宠爱着她。
于是,她总是期盼着,下一次,能再见到他,能再见久一点。
回忆结束,虞棂兮回过神来,然后望向夫君的脸。
夫君朝她笑了笑:“怎么了?”
她想了想,回:“看方才那位大人的意思,是想把他的女儿指给你?”
夫君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
“夫君,你笑什么?”她微微红了脸,责怪道。
夫君笑了半响,终于回:“夫人的醋,来的有些慢,令我......”
她慌忙打断他:“我没有吃醋,你不许胡说。”
“好,好......”夫君依然笑着,她有些害臊,忍不住抓住他的袖子:“不许笑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夫君咳嗽两声,终于正经道:“薛函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拒绝过他,何况,他女儿心有所属,方才你也听到了,他女儿心中爱慕的,乃是我的兄长——云予,这桩婚事,不过是薛函的一厢情愿罢了,夫人不必忧心。”
“......不是他的女儿,也会是其他人的女儿,总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人的。”
她坐在船上,微微红了眼眶。
云雍容侧过身,看着虞棂兮微微发红的眼睛,他低下头,轻轻问她:“你是怎么想的,不妨直接告诉我,夫人?”
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睛,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很想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只是他的侧夫人?
侧夫人,侧夫人,再受宠爱又怎样,她仍旧......只是他的妾。
终有一天,他会娶别人,成为他的妻子。
到时候,她又如何自处呢?
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喜爱他更多一些。
可她总是不敢沉溺。
她总要时刻提醒自己。
自己只是一个妾,不是夫人啊。
她怎么能放下所有去爱他呢?
所以,她只能放任自己,一边靠近,一边克制。
她想得到夫君的喜爱,却也害怕夫君的伤害。
虞棂兮的眼眸清润,她望着他,眼神湿漉漉的,令人心生怜爱。
可此刻,还有些东西,在眼神闪烁之间,如同一汪清澈的小溪,缠缠绵绵地露了出来。
似水流转,柔情暗蕴。
云雍容终于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出那丝隐藏的情愫。
温柔而炙热,炙热而坚定。
他的心忽然就化了。
他伸出手,将她拥入怀里。
虞棂兮闻着夫君身上仿若秋叶青苔的气味,闷声道:“以后,夫君会娶别人做你的妻子,便不会这样抱着我了。”
夫君闻言,弯了弯嘴角:“你为何总觉得我会娶旁人,我已经有你了,夫人。”
虽然听到夫君这样的回答,她有些高兴,却还是反驳道:“可是,夫君,你也年纪不小了,即便不是你的兄长,那天子,其他朝廷重臣,总会为你选妻子的,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只有我一个侧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