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婵很快,对她也很冷淡。
她从来不对她笑,要笑都是冷笑。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汤婵笑。
江念月觉得很神奇,她不自觉的松了手,然后心里想到,原来汤婵会笑。
汤婵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的时候,拿了红糖。
汤婵将糖放到药里面,搅拌了一下,然后让江念月自己喝。
虽然还是苦,但是喝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甜味。
她喝的很干净,汤婵拿过碗的时候。她还不忘说谢谢亲。
汤婵道:“别忘给我银子。”
江念月点点头,表示知道,她还问:“这些糖要多少银子?”
这糖汤婵根本就没有花银子,是于家厨娘给的。
但是汤婵却不说实话,她看了看江念月,然后一本正经道:“十两金子。”
江念月有点困,已经忘了,汤婵早就把银子花完了,一点不剩,哪来的十两金子给她买糖。
汤婵说了,她就信了,还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等我回去还你。”
汤婵嗯了一声,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于家在渭南,汤婵要去的地方是蜀地。
蜀地和渭南市两个不同的方向,汤婵想着怎么离开于家车队。
两个人在马车上待了两天,江念月好利索了,汤婵带着江念月去见了于承北。
于承北看见汤婵,以为她是想明白了,却不想汤婵道:“我想了想,不想卖身于家。”
于承北没想到汤婵想了两天,想出这个。于承北道:“你确定?”
于承北实在是不想放弃汤婵这个美人。
他说:“你一个女子,带着一个拖油瓶。”
他说到拖油瓶的时候,看着江念月,一点也不避讳。
江念月本来就对于承北没有好感,听见这三个字更不喜欢了。
她绷着小脸,心里想到:“我才不是拖油瓶。”
汤婵也觉得于承北这话说的不对,这哪里是拖油瓶,这分明是金疙瘩。
只是汤婵不能告诉别人,她居心不良,想要蜀地。
她摇头,说道:“我父对她期待甚高,若是我带着她为人奴仆,我爹怕是要从下面起来找我。”
这话说的没错,汤父确实是对江念月期待甚高,我带她回到蜀地,报仇雪恨。
于承北说了几句,都被汤婵四两拨千斤的回了回来。
最后他是在是无奈,但是又不舍得白白放人。
汤婵道:“我擅长算卦,不如给公子算上一卦。”
于承北闻言来了兴致,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汤婵算卦算的极准,虽然他不相信这个,但是说的人多了,该是自家的下人,于是免有了几分兴趣。
他正了正身子,道:“准吗?”
汤婵一本正经:“算过的都说准。”
于承北是商人之子,即便出生大富大贵,但是心眼却是小的可怜。本来就觉得养了一大一小两天,什么都没有得到憋屈。
眼下却觉得,若是对方算的准,也不算太憋屈。
他实话实说对汤婵说:“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让你们白走我也觉得心中不舒坦,这样吧,你若是给我算的准了,我就放你俩走。”
汤婵说:“公子面堂发黑,近日有血光之灾。”
汤婵话音刚落,于承北就呸呸呸。
他一脸震惊:“小爷好心收留你们几天,你们竟然恩将仇报!”
他好好的诅咒他,可不是恩将仇报吗?
于承北只觉得晦气,一连呸了几声。
汤婵知道他不信,又说道:“公子是老来子。”
于承北说:“这事我们家随便一个仆从都知道。”他的意思是汤婵糊弄他,将打听好的事情对他说。
汤婵又说:“公子还有一个亲生弟弟,早夭。”
汤婵说完,于承北脸色一变。
他是老来子的事情是真的,于家众人也都知道。但是他还有一个弟弟的事情,没多少人知道。
因为那孩子早产两个月,没几天就没了。
于夫人老蚌生珠本就尴尬,孩子又没了,就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家里很少有人知道。
于承北皱着眉看向老管家。于家车队里,只有老管家知道这件事情,要他想可能是管家说的。
管家看见自家公子看向自己,连忙摆手道:“老奴没说过公子。”
汤婵最后还是带着江念月走了。
她算到今日于家祸事,所以打算避开。
于家小公子半信半疑,汤婵也不担心,这事躲不过。
于公子以后的大造化也有可能从这里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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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到蜀地,走路要二十天,但是走水路十天就够了。
汤婵看了看水路价格,十分果断的选择了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