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古以为陈集只是附近溜达,不想他短短时间跑了这么远。
“还有多久啊?陈集,你刚刚这么一会儿去了什么地方?”
陈集叫荀古收了牢骚:“才走几步路啊,你且坚持坚持,前面就到了。”
荀古:“你到底哪里学的本事?难不成还能日行千里?”
“日行千里太小儿科,我的本事大了去了,前面就到了。”
荀古瞧见一个小土坡,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再走下去,脚底板都要磨薄了。”
陈集早站在那土坡上等着荀古,听见荀古嘟囔,他还好生宽问荀古:“之前看你也不像是走不了两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荀古自己也好奇,平日里翻山越岭也不是没走过,今天怎么这么累:“我都怀疑是我和这地方想克,水土不服,一来就疲累的很,那块石头上坐着歇了好一阵,感觉没什么用处。”
陈集忽感觉不大对劲:“你不是有什么问题吧?有病?天呐,真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要不要我帮你搭个脉络问个药理?”
“呦呵,你还有这等本事?搭脉寻药。”
陈集颇为骄傲道:“那是,我身边有医者圣人,时间久了我当然能学个一二,绝症之类我不敢说,像你这样不在话下。”
“万一我是绝症呢?”荀古终于到了土坡处,他打趣陈集。
陈集“啧”道:“那,我就没办法了,不过你要是活不成了记得把出案的法子告诉我,虽说不想让我家老大死,但是总归得心里知道,有个交代。”
荀古没再接这话,看向土坡之下。
土坡之下是一条山沟,山沟南北向,狭而深,可见其中帐篷与人迹,荀古示意他二人看:“那里有人。”
“会不会是杜漓他们?”
“不好说,下去看看吧。”
陈集却没有应承,他问荀古:“你这体格,下得去吗?”
荀古道:“下不去也得下,难不成你还背我啊?我想着这里太阴,我本来就有旧疾,虚弱一点不是问题。”
夏也一直也没说话,这时候倒站了出来:“我背你?”
荀古忙说:“别别别,使不得,我自己走就可以。”
夏也也只好作罢:“回头要是能出去,我找落……”
“哎,听得见,听得见。”荀古的意思是现在外头听得见,夏也听懂,闭口不言。
陈集不管他俩:“下去?”
可不是得下去?荀古想歇歇脚,他犹豫片刻:“他们或许能上来吗?”
陈集一副看倒霉催拖后腿的眼神:“刚才问你还说能下去,这会儿又变了,行了,你等着吧,我下去探探,你俩在上面待着吧。”
夏也可能从来都是探路的那个,他还有些不放心的问了陈集一句:“你行吗?”
陈集长着一派青春期少男的模样,任谁看了也该是个大少爷,断断不会是开路的。
可这话在陈集听来不是担心,而是看不起。
陈集脸色不虞,语气也不怎么动听:“要不你去?”
夏也当即就要走,陈集喊住他:“哎,你真去啊,你认识人吗?留下,守着他。”
夏也:“……”
荀古:“……”
荀古一句话也没说,他现在不配发表任何意见。
陈集头也不回地走了,大概得有个十来分钟,当然这是包含他来回路程的,可见那杜漓来的很干脆。
只是等陈集回来的时候,荀古已经不省人事了。
不省人事的荀古平躺在地上,夏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才弄来水,水色看着不怎么干净,陈集忙制止他:“这个不行,他会死的。”
夏也说:“我当然知道不行,可你说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之前被泼的热汤,没清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