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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则有些震惊,他记得他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案子,这个案子很靠后,只差移出那四十九桩大案行列。
白桦和水青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案子背后干系如此重大。
“白小子,这些案子都这么复杂嘛?”有人忍不住问。
白桦眉头紧皱,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案子是按什么排的序,这桩案子不论是从案件本身还是背后的原因都足够重了。
“你觉得谁是那个乱了故事线的人?”水青压低声音问。
白桦摇摇头:“姓荀的都排除了,刚才不是又出来个章程吗?说不定是他。时间查到了吗?”
“还没有,他的行踪从离开法典司就断了,断的很彻底。目前来看他应当入了笔记,笔记里的时间由他掌控,他在里头游刃有余,我们不好找查。”
“要是姓荀的能知道他的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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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这些灯一盏一盏亮起,有何感想?”荀古问。
“感想?没什么感想,”石页频频看冯阔,冯阔怒目而视,石页也不怕,他这突然的反常让荀古微微眯眼,不过很快荀古便了然。
“没什么感想,石县长这么远来我这儿,是不是太给面子了?”
“远来是客,不足为道,不足为道,我们双山县重礼,一向如此。”石页越发松快。
荀古抬起手腕,知道时间不多了,他便问石页:“几个人动的手?”
“一个?应该吧,不记得了。”
“你是说你一个人杀了十九个人?”
“不难,在此山中,一刀一个。”
“好一个一刀一个,那些都是蠢得,站在原处任由你一刀一个。”
“绑起来啊,山中到处都是树,随便一绑不就成了。”
“祭山灯会,官方文书,为上祝天道,祈风调雨顺,将在双山点灯二十盏,百姓皆可观赏,但不可近看。那是双山近些年有名的灯会,头条新闻上也有一席之地,但全城的百姓除了你没有人知道,一盏灯一个人,二十盏灯,十九个人,三条灯龙,一条二十盏,那一夜照亮整座双山,所以我的问题是第二十盏灯,是谁?”
石页又又收敛了。
他习惯性先看冯阔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动作,再扭回头来回答荀古的问题。
“没有谁,为了凑整,你也可以将这二十盏理解为十九盏。”
“你确定?”
“当然……啊……”
然后,石页的舌头差点断了。
冯阔怒目圆睁,直直看向荀古,荀古也看着他,彼此都没有说话。
石页捂着流血的嘴,指着冯阔骂爹骂娘:“哦在索四七……”
荀古瘪瘪嘴:“你可以先不说话。”
石页捂着嘴巴,一脸不服又疼的厉害,站在一旁。
“也可以,提前到你,冯阔先生是吧?我们很投缘。”
冯阔哼笑道:“投缘?我不知道你我投不投缘,我只知道我们的相遇,都是我一手筹谋,那不叫巧合,那叫处心积虑。”
“啧,何必呢,把自己做的事情说的这般不齿。”
“你……”
“冯先生能离开这地方不容易吧?”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
石页瞧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顾不上嘴疼指指冯阔又比比划划,十分着急。
荀古倒是听懂了:“你是想问他不是陈义的朋友吗?他不是我这边的人吗?怎么会突然和我反目成仇对不对?”
石页点点头。
荀古长“嗯”一阵,说:“可能,他不认可我为他朋友申冤的办法吧,又或者,石县长,你的朋友,叫章程的,长什么样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