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记忆,但他们还是会对此心有余悸。
聊着聊着就扯到十万八千里外去的半身们自然而然的结束了这个话题,百无聊赖的看起了外界的场景。
“好好一个八星的七罪之都愣是变成了十星的诸神崩落,也是难为他们了。”
云归源拨动了命运线,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分支走向,轻笑着摇了摇头。
“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在此时醒来,不就是祂早已算好了有着一条分支才留了这手吗。”
褪去了那种如渊如狱的危险,被迫加班的离祀主苏醒闭眼躺在一边,打算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几个脑回路相似的半身对视一眼,看了看外面已经对峙起来的场面,淡定的回头看向了唯一一个完全恢复太初记忆的萧韶,静静的等他作出决定。
对面被看着的人不为所动,一子落下,漠然的好似自家半身的对话中的人物不是自己一般。
“阿韶,你意如何?”
道骨仙风的道者拈着花,漫不经心的问道。
他们既无太初的记忆,那个组织已经覆灭,此界既然时承接初元印记的因,就随他之果而行吧。
“你送走的那位小朋友呢?”
萧韶沉吟片刻,没有回答越止,慢吞吞的抬眸看着鸢蓝长发的神祇。
“你是说小九,还是那位被太初用手段复生的瀚海君?”
光风霁月的宴平月一派端方的喝着清茶,微笑着说着他本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看来是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那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萧韶行云流水的继续落下一子,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哪怕说的是晦涩的禁忌之事,语调也一如既往的慢悠悠。
他没有对斐尔洛斯为什么会送走小九感到意外,或者说,他都能送走一个清寂一脉来探路的青君了,其他半身送走个什么人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如此,那就随我之因果终结吧,相比那些陈年往事的纠葛,太初更希望因果同消。”
这话说的轻飘飘,却是有着全然不管当年因果的意味了。
精致脆弱的少女看了看外界,如同叹息一般陈述事实。
“祂可能要失望了呢。”
时空回溯的进程已经难以逆转,只待他们这一世结束回归,再聚太初神魂了。
诡秘死寂的青年随着心海之上的女子一同迈出了识海,未散的话语宛若诉说一个必然发生的未来,空灵之中含着一丝淡漠。
“我们终归于祂,我们终复为祂。”
“至于太初是否复归元清,就看他自己的界定了。”
宿云寂清淡一笑,识海之中再无言语,直到昭明和初元下完了那盘棋,直到他们消失不见。
其余之人看着彼此消失的身影,不以为意相视一笑。
他们本质上都是极为骄傲,个个都任性自我,对于麻烦可是避之不及的很。
瀚海也好,青君也罢,太初的因果,他们可不乐意承接,还是让祂自己回去消了吧。
花落花开,风过无痕,一身融天光。
方才还算热闹的识海就只余下了一个最初的虚幻身影静静睡在了玉台之上。
江面上空,阖眼而立的神女终于睁开了那是静谧如海的双眼。
她不曾理会殷殷期待的看着她的祭司,也没有给突然出现在祭典之上的七人一个眼神。
她伸出了交握在胸前的双手,展露了那一点明光,就在祭司和启南临以为她会让祭典继续之时,她反手用力,竟然直接将那一颗明光打入了翻涌的巨大的漩涡之中。
“不可!”
祭司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下意识发出的攻击,但下一秒收手后急忙出声制止。
杳挽歌很显然不是会听他话的那个。
她若是要停下,刚刚就不会把明光之中打进漩涡了。
宛如昙花消雪般惊心动魄的少女看着祭司,不发一语,只是垂眼结印,干脆利落的把成形的法印打入江中。
神秘繁琐的法阵一瞬间覆在巨大的漩涡之上,缓慢而不容置喙的落下,翻腾不息的滔天巨浪如同画手修正的错误,被擦的一干二净。
不过一瞬,众人眼中的世界天光再现,和风细雨,除了祭司不可置信的模样,一切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信徒如梦初醒的懵懂眼神之中,神女抬手一握,一柄淡雅的油纸伞被她握住,脚尖轻点,长袖飘飘,倚伞而来。
见到她身影的那一刻,七个意外来客听见了那道熟悉的报备声。
[亲爱的任务者,恭喜你们,触发了传奇人物——若辞萧疏·杳挽歌。]
与此同时,教廷一方同起异象。
只见那位独自伫立在祭祀高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强烈的非人意味的大祭司睁开了那双无机质的冰凌眼睛。
他无视了教皇的询问,抬起手中握着的权杖,凝神聚气,起落之间,那用青春活力的血液描绘出来的魔法阵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连带着祭台之上那根漆黑无光的权杖也由实转虚,消失不见。
兜帽下,那双掩藏的琉璃双瞳抬起,环视四周。
在他的眼眸看向七个不速之客时,他们的脑海中响起了机械提醒的声音。
[亲爱的任务者,恭喜你们,触发了传奇人物——离祀主·典祭司。]
两个不同的名号出现的那一刻,两个队伍发现,冥冥之中,有两道南辕北辙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任务提示。
[触发阶段性主线任务:结缘。]
[完成奖励:特殊身份
任务难度:七星
失败惩罚:未知]
而它的描述仅仅只有一句话。
[祂是祭祀典仪的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