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嗯了一声，然后不情不愿地解释道：“身上没有那些邪恶的神留下肮脏标记的人，才是干净的人。”说到“邪恶的神”这几个字时，他的眉毛不经意蹙起，嫌恶之意不加掩饰。

苏央和元清对视一眼，他们两人还有若水，都是没有成为（假装成为）神眷者的玩家，所以才能被允许入内。

不过，苏央又想起索兰德的眷者铭牌。她能够打开它，说明或多或少也与那个教徽标志有天平的神起了关联，难道是因为连结不深，所以也符合工会的要求吗？

“而且，”维克多补充道，“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成为制器师的天赋的，像你们两人，也就这男的勉勉强强有点天资，没看我只撞他没撞你吗？”

怎么还带歧视的？苏央不服气，向维克多刨根问底，维克多被缠得烦了，答道：“第一，你力量不足，这是硬性要求，没达到就不可能了；第二，你魂体不稳，咱们制器时要全神贯注地集中精力，你们俩魂体强度虽然差不多，但你的不稳定性太大了，不合适。”

第一点苏央懂，属于属性点没达标。要知道她虽然一直注重提升智慧，但体力和速度也多少雨露均沾了点，但巧合的是，至今她没往力量上加过点，如今体力都超过力量一头了。制器师既然有力量属性要求，她也算认了自己这个欠缺的部分。

但他提的这个第二点，魂体不稳是怎么回事？

苏央继续问，维克多却半点不愿多说了，秒变锯嘴葫芦，仿佛他一直是现在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

苏央还想旁敲侧击一番，就看到维克多停了脚步，他说：“进去吧，卓斯普就在里面。”语气中竟还有些如释重负，他说完这句话就原路离开了，背影很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撇撇嘴，苏央没再抓住他不放。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敲了敲敞开的门，出声询问：“您好卓斯普会长，我受莉亚所托来给您送信，方便我们进来吗？”

屋内传来苍老但沉稳的嗓音，“进来吧。”

苏央正要抬脚进屋，就看元清站在旁边不动，她眼神询问，元清摇摇头说：“既然是你的任务，你一个人去就好，我在不合适。”

他说的话有道理，苏央就没强求，自己进屋了。

卓斯普的办公室比起洛管事的要朴素和充实很多，面积不大的房间内见缝插针地摆了许多书架和货架，各种厚重的书籍和奇奇怪怪的物件占据了室内的大部分空间。

这其中一个书架后方走出来一名头发胡须都花白的矮个子老人，他虽然身形瘦小，看着也很大年纪了，但动作矫健不含糊，比刚脱离虚弱状态的苏央看着都健康不少。

“你先坐吧，”卓斯普把椅子上堆着的一摞资料拾起，给苏央腾出空，又问她，“喝点什么？我这里有绿茶、红茶、咖啡。”

苏央既惊讶于游戏里为什么会有这些饮品，又惊讶于这些饮品为何会出现在卓斯普这位看着已是耄耋之人的办公室内，她摇摇头说：“不用麻烦，白水就好，而且我只是给您带一封信，您收了信我就可以离开了。”

“哪里麻烦？”卓斯普抚着白髯呵呵一笑，在他的办公桌上按下一个按钮，桌上突然出现三个圆洞，随后三个装有液体的透明杯子从其中升起，一杯绿，一杯红，一杯黑，它们的液面高度处于同一水平线。

“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卓斯普说，随后他皱眉，“不过，你要的是白水，看来我还得再做一个机关专门放白水了。”

“啊？”苏央傻眼，她连忙摆手，“不用，我不要白水了，我喝...我喝红茶就好，谢谢。”说着她立马拿起装有暗红色液体的杯子，抿了一口。

苏央捧着杯子，悄悄观察这貌不惊人的办公桌，企图从这上面找到其他机关的痕迹，但只是徒劳，她连卓斯普刚才按过的按钮位置都发现不了。

卓斯普注意到她暗戳戳的小眼神，于是介绍道：“这是我新设计的多功能办公桌，桌上有数十个小机关，不光满足日常办公需要，还可以提供零食饮品、简易床铺，甚至可以转换成一个两人坐的小型代步工具。你觉得我这个作品怎么样？”

“很厉害！”苏央由衷地竖起大拇指，这哪是办公桌啊，这是移动办公家啊！

卓斯普又问：“那你觉得跟跬车比呢？”

副会长大人，你俩这都不是一个赛道啊，啊不，这都不在一个产业框架吧，怎么比？

苏央为难道：“这比不了吧...”

卓斯普喃喃道：“果然还是比不了啊。”

苏央：？？？你是不是曲解了我的话？

眼看着卓斯普陷入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负面情绪，苏央赶紧将莉亚的信拿出来，放在他面前，“卓斯普会长，这是莉亚的信，请您查收，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卓斯普瞥了一眼信封，随后抬头叫住她，“你还不能走。”

苏央疑惑地转头。

“莉亚没有告诉你吗？她这封信是请我帮忙的。”

“而帮助的对象，就是拿信过来的人，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