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把掌打在脸上,“爸爸、杯子不是我打的,是弟弟”
苏晚捂着红肿的脸,冷眼看向这个她叫爸爸的男人,眼底泛红却始终没有落泪。她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替弟弟挨打。
“你比弟弟大几岁,他小你也小吗?你就不能看着他?”这个男人中午在邻居家喝完酒回来坐在堂屋说口渴了,让她和弟弟到里屋拿水杯,弟弟想邀功刚拿起杯子就掉了下去。
这男人听到水杯碎了的声音,不分青红皂白的进屋就给了苏晚一巴掌。
苏晚还想说什么,她母亲拿着扫帚进来,把她拖进最东边的一个杂物房里。
嘴里还念叨:“让你犟嘴、让你犟嘴。"她抱着头不动。
扫帚落在她背上、手上甚至头上脸上。
苏强此时酒已醒了大半倚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一直好奇一个10来岁的女孩被打的时候为什么从来不会哭?像此刻苏强只是想让她认错服软,可她宁可挨打也不认错。
虽然是他女儿可每每看着她的眼睛苏强总会害怕,那眼睛像是看透了他。
而他总有种被看透的恼怒、羞愧和被一个孩子看透的狼狈。
难道真的应了那个八字先生说的这孩子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命运多舛父母相克。
“够了,不准再打了。”这时苏晚才把手放下看向门口跑来的老人,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唔..奶奶.”奶奶跑来挡在她身前:“你要打她,就先打我。”
她母亲住了手在一旁陪笑:“妈,老二不听话...."
"她不听话,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咱家二姑娘才11岁,家里什么脏活累活她都会做。
你们欺负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把她拖在这个小黑屋里偷偷的打。
玉梅,你是她妈,你就不担心遭报应?”
苏晚看向母亲眼睛里有怜悯,这个女人因为丈夫的重男轻女在婚后并不幸福,
父亲长期喝酒赌博,家里农活都是母亲、姐姐和她做。
偶尔父亲输钱心情不好,还要受到父亲的拳打脚踢。
直到她生了弟弟,她的境遇才好过一点。
“晚晚,晚晚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程佳是她的室友兼好友.见苏晚房里还有灯便进来看看,
看到苏晚拳头紧握似在痛苦挣扎满脸是汗,眼角竟然有泪。
程佳担心她是不是像上次一样恶鬼上身自己无法抽身,只得推醒他。
苏晚醒来一时分不出是梦境还是现实。环顾四周看到书桌上放的八卦图才有了实感。接过程佳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拍拍她的肩,表示没事。
“吓死我了,你要再不醒我都差点要写符咒了。”程佳是苏晚武山道教学院的同学。
比她小一岁长的一张娃娃脸一笑两个梨涡甚是好看,
她是湖湘人性格直率泼辣又讲义气,学道教是兴趣使然。
但对于她只是因为学费便宜,她这样容易被鬼上身学院是个能庇护她的地方。她不像程佳理想远大,只想着怎么活下来。
她有一阵子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可能是最近她太累了苏晚揉了揉额头。
看向程佳”这么晚怎么还不睡?你明天一早不是有人预约了看星盘?”
程佳毕业后父母在最旺的步行街给她买了个门头开了个“七月塔罗牌”的门店专给人看星盘、占卜。
年轻人到底都不想拘在道观,连她父母都调侃她一个专业道教学院毕业的人却在开塔罗牌的店。
让师兄师姐们知道不得笑死。程佳自有她的论调“我要在街上开个道教占星、写符也得有人来。”
好像的确无力反驳。
程佳这才想起明天要早起,她一边往门边走去一边对苏晚抱怨
“我明天没有办法自然醒了,这位客人说要在上班之前算算看,
看最近工作不顺到底是什么原因?讲真这钱赚的好辛苦。”
苏晚翻了她一个白眼“要不你来上我的班?”
程佳已小有名气看个星盘都四位数起她还辛苦。
程佳立刻打哈哈起来“我做之事晚姐都能做,晚姐所做之事我未必会做,罢了罢了。”
话落还不忘转回门口给苏晚一个飞吻,苏晚笑出了声。
苏晚工作只是普通酒店接待前台。
因为她的生辰八字,她在12岁之前极易被附身,经过村里的坟地、遇到村里白事虽然她绕道走。
她年纪小还是免不了被上身。各种身份在她身上又哭又闹,胡说八道预言村里人的生死。
当她一语成谶,她便是灾星。
村里人信她却又怕她。
苏晚有时候都觉得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孩子可能也会心生讨厌。
谁不喜欢乖巧伶俐的像程佳那样的小孩。
所以奶奶对苏晚来说最珍贵,
每当她变成别人奶奶依旧会把她抱在怀里嘴里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