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美人蹙眉好看呢?朗时野笑吟吟凑上前:“担心我啊?”
“……”越瑛无语地看着他,真是白为他担心。
“话说越公子在我这住了这么久,是不是该付点房租了?嗯?”
“你?不是你说的就当是赔礼吗?”他话转的快,越瑛一时愣住。
“嗯……我是说过,但是只是短期啊,你看样子要长期住下去,我自然得收点利息。”他语调扬起,脸上笑意加深。
越瑛呆住了,他何时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这哪是将军,简直是个泼皮无赖!
“我也知晓越公子现在身无分文,不如……”他凑近越瑛,附在他耳边轻声念了几个字,呼出的热气打在越瑛光洁的颈侧,越瑛抿唇,耳颈染上一层薄红。
“想不到将军竟是个□□上脑的浪荡子!你此举非君子之行,真是污人耳目!”越瑛双颊晕红,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羞得。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君子,我就是个混账兵痞,好色乃人之常情,更何况越公子如此貌美如花,你就当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吧。”朗时野有意蹭了下越瑛的脸颊,温热的皮肤一触即分,瞧着眼前人受惊的模样,他直起身子,避过袭来的掌风。
“那我就等阿瑛的好消息了。”说罢,他哈哈大笑着离去。
被如此调戏,越瑛微眯双眸,瞪着他的背影,手中剑蠢蠢欲动,暗暗磨牙,心道:“你晚上最好睁着眼睡觉。”
长廊下,徐霁不知从哪窜出来,挠挠脸问他:“事情已经办妥,我吩咐那几个武臣,过几日他们会和太子一起请示皇帝罢你的职。”
“嗯”朗时野背着手点头,“那件事怎么样,有消息吗?”
知道他问的是信香一事,徐霁摇头:“没有,暗探那边排查了他过往所有事,没有出现关于天乾地坤的消息,他的父母也都是寻常中庸。”
“这样,”朗时野视线游移到庭院中含苞待放的粉荷上,玩味地勾勾嘴角“不急,我亲自来试。”
“啊?老大你要和他发展那种关系?你不会是对他一见钟情吧?”徐霁摸着脑袋,一脸讶色。
“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他的身体与我相当契合,既然是看中的猎物,就没有给他跑掉的道理。”
在你这失身又被你盯上,那越公子也真是惨。瞧着他势在必得的样子,徐霁暗暗腹诽。
庭下如积水空明,月色掩映下,一道身影蹲于半开的窗户,越瑛堵在窗户口,无言地瞧着衣袂飘飞的朗时野,四目相对,越瑛无奈道:“将军……越某留了门的。”
朗时野一手推着窗户,踏在窗沿,肆意张扬地笑语:“是么?可我就喜欢走窗户。”
“堂堂将军,喜欢做入户的贼,真令我大开眼界。”越瑛淡淡道。
朗时野从窗沿跳下,歪着头调侃:“朗某可是一接到你的信就跑过来了,是贼又如何,你这样的君子不也一样喜欢?”
越瑛不自然地转头咳嗽一声,他本不想以这种方式来付那所谓的房租,这并不符他所修君子之道,奈何他确实是口袋空空,短期内也找不到抵租的办法,他又不能白吃白住,冷静下来思考一下午,想来想去也只有把自己给抵押出去。
睡也就睡吧,他们之间也不清白,左右都做过了,还差这一回吗?
而且不知为何,自上次过后,他的身体似乎也有些渴望……眼前这个人,这让他更加难以启齿。
朗时野走近他,越瑛不适应地后退几步,被他一把拽住:“别跑啊,都做过一次了还这么怕?”越瑛想起上次,脸上又不禁蒸腾出热气。
他越这样,朗时野就越想逗他,一边说浑话一边拽着他往自己怀里按,越瑛小小挣扎了几下,没注意朗时野的手悄悄绕到他胸口前解扣子。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朗时野伸手一勾,那衣服就敞开来,露出精致的锁骨和洁白的胸膛。
一头雪发早已披散下来,朗时野吻上他的唇,辗转交缠间纱帐落下,内室氤氲在暧昧欲望中。
他忽然停了动作,皱起眉头。
“怎么了?”
“你的后背……”
越瑛也停了下来,随后若无其事地说:“不碍事,小伤而已。”
似有若无一声叹息,朗时野倾身下去。
“烛火,”越瑛艰难地抓他一把“熄了。”
朗时野一挥手,那烛火跳动几下也熄了,幽幽莲香散逸,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越瑛攥紧床单,仿佛掉到一片柔软的云端,飘渺的烟云十分识趣地缠上他的四肢,温热潮湿渗进他的筋骨,钻入每道缝隙之中。
他被高高抛起,又从空中飘忽中落下,漂浮不落实地的感觉使他搂紧唯一的依靠,云雾得寸进尺,一点点在他身上蔓延巡游,他找不到支撑点,唯有那点热托着他的身子。
热流迸发,烟云化做热雨,淅淅沥沥把他浇个透彻,叫人骨头酥麻,滚烫的雨水带着他的神魂往高处飘去。
雨落完暖意仍恋恋不舍不肯散去,在陷入黑甜梦境前,一个吻如羽毛般落在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