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萧瑎叫人端了盆清水过来给我擦脸,我小心翼翼地处理好满脸的泪痕,便要起身离开,却被开口叫住了。
“你要怎么回去?再叫你那只麒麟来?”。我这才想到自己现在无法在酆都和家之间自由传送。“说到这个…小叔,我原本可以张开到你这里的门的,但先前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我感到有些窘迫。
“你当然没法直接过来,要不然我布的这禁制岂不是成了摆设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手中随意地捏了捏,再张开时掌心出现了一块黑玉。“挂你腰间吧,这样就可以了。”
我很奇怪,若是这禁制需要令牌,那我之前是怎么畅行的?“可你之前…未曾送过我类似的东西啊。”
他笑的甚是灿烂,“是吗?那可能…被我藏在了什么你不知道的地方吧。”
2.
酆都并无什么天色变化,始终都是灰蒙蒙的。等我依靠那块黑玉回到府中,已经是傍晚了。
既然没法立刻回去,那必须要先弄明白府内的情况,这样看来,我得把大家叫来开个会了。
我走出自己的院子,往观澜厅走去。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侍从小厮,每个都各司其职,见到我后行个礼便继续工作了,看来王府被管理的相当不错。不过也是可想而知,柳华清年仅十八就官拜宰相,呆在区区内宅真是大材小用了。
这里府内的布局同我设计的一样,只是观澜院里多了几丛木槿,招摇开得正好。观澜院是外院,平日里招待宾客或府内众人聚会聊天都在此,主屋后就是宴席厅,半开放的结构,栏杆外是花园和中心湖,用膳时倚水听澜,惬意的很。
我正捧着朵花欣赏,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啊!殿下~”,这声叫的真是一波三折,魅惑无比,别说男人,花街里面最妩媚的花魁都不及他勾人。
他快步朝我冲来,我想逃却无处可躲,只能放任他挽上我的胳膊。这男人穿了一身风骚的粉色,离远了看像朵巨大的牡丹花,他薄薄的上了层妆,特意用品红将眼角勾的飞起来,跟只狐狸似的。
太近了!我想把手抽出来,可这男人看着柔弱,实则力气大的很,我使出浑身力气想挣脱,可都一点用没有。他身上熏香味很浓,厚重的花香味熏的我晕头转向。他就像没发现我的嫌弃一般,殷勤的凑到我耳边,“听闻殿下早上身子不适,现在可好多了?奴方才给殿下煮了滋补甜汤,殿下一会去奴院里坐坐吧?”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甚至都不认识他!“你…你别这样。你先放开孤…”
听到这话,他反倒更来劲了,睁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殿下…您好久没宠幸奴了…奴自知身份卑贱,比不得王君高贵,也比不得顾侧君与殿下多年情谊。但在这方面,奴有自信无人能敌,殿下每次不也…”
我真听不下去了,这男人在说什么啊!这么下去指不定又吐出什么虎狼之词,绝对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何况几次三番把我的推拒当没看见,我怎么会让这种人在府里呆着!“住口!简…简直是孟浪至极!”。我满脸羞红,我的人生到现在十七年哪有人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孤根本不认识你,快从孤身上下来!”
他仿佛石化了一下,但又立刻恢复到恼人的状态,只一瞬间,他眼眶里就蕴酿出了满满的泪水,随时都会滑落。“殿下…您生奴的气了吗……奴…”
“殿下。”和缓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招数,我见到了救星,忙趁他不注意溜走了。我跑到柳华清身后,稍微拽住他的一点袖子,挡在身前。这下这冤家总没办法了吧。
柳华清好像轻笑了一下,随后自然的迈了一小步把我挡在身后,遮住对面幽怨的眼神。
“王君。” 他行了个礼。
柳华清也点头回应,“嗯,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