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儿离开王府,便回了木家,朱世韵听着下人们来回,且不相信,忙扶着贴身的婆子,出门去迎木槿儿,只见那木槿儿轻衣简装,肩上只背着一个包袱,脸上的笑容晃了众人的眼。
朱世韵见着乃是以为木家断了二房的银钱,木槿儿被扫地出门,忙喊道:“姨娘!”
木槿儿忙上前扶着怀着身孕的朱世韵,轻声说道:“世间再无槿姨娘,为娘已经离了王府,日后便只是木家女。”
说完见朱世韵满脸颓丧,知道其会错了意,便忙解释道:“是县主去信京城,给为娘求的放妾书,为娘自愿离开王府。”
说话间,木家主脉三房的人都赶了来,余氏正听着木槿儿的话,不由一愣,心中暗想:木槿儿回来是县主的主意,那日后木家又是谁来管,如今木家入了晋通商号,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家主的权利也越来越大,她自不愿放弃。
余氏热情的来到木槿儿身边,说道:“当年大妹为了木家去了王府,这么多年受了不知多少罪,后又重整木家,如今可算回来,也让木家子侄尽尽孝道,大妹尽管住着,木家永远是大妹的家。”
这话说的倒也让人听着舒服,但木槿儿此行回来,不过只是来看自己的女儿,她已经决定跟随县主,闯一番事业,木家不是久留之地,遂便说道:“想必县主已经有了安排,不日我便会回县主身边听候差遣,此行是来瞧韵儿,顺便回家看看。”
余氏听了这话,心里石头落了下来,更是热情,有心人自是瞧得出余氏的心思,倒也没人这时候胡乱插嘴。
等意中人喧闹过后,木槿儿方跟朱世韵单独说话,母女二人如今命各有不同,朱世韵哪里瞧不出自己娘亲这般方是真心欢喜,当初在王府的日子,多是谋划盘算,如今算是真的放下了。
木槿儿在木家只待了三天,便回了县主府,如今她一介草民,见到喜娘,便是纳头来拜,喜娘并未阻拦,受了她的礼。
“如何,想明白了?”
“民女已然想明白了,能得县主瞧得上,民女欢喜,日后只听县主吩咐。”
喜娘把木槿儿从王府里捞出来,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木槿儿出身商家,先后整顿过木家,参与过与其他两房的争斗,其又善交际,虽当初是靠着王府二房的名头,可如今喜娘也算是个名头,能力自不必说,另其又有朱世韵这个软肋,不怕她倒戈,如果她是个明白人的话。
喜娘吩咐身边的东儿去自己书房把提前准备好的计划书拿来,交于木槿儿,说道:“你且瞧瞧,未来三年这便是你要做的,或许更久。”
翻看书章第一页,木槿儿便看到几个大字:关外丝绸之路初想!
木槿儿捧着书页,心脏怦怦直跳,越看越心惊,这东西便是放在朝堂怕也是重磅炸弹,她哪里看得,慌乱过后却又心生平静,这般大任务自不是她一人能够完成的,遂仔细定下心来仔细观看。
喜娘自没错过木槿儿的转变,心道果然没看错。
木槿儿翻着翻着,只见书页后续皆为空白,抬起头来,就听到喜娘说道:“即为初想,自然留有后手,这不过是要走的第一步,怎样,看完之后有何想法?”
“民女不敢说。”
“怕什么,当日在那王府华亭里,你可是很有胆色,便是如今,我仍记得,这也是为何我选你的理由之一。”
木槿儿平静下来说道:“县主有大才,民女不敢胡乱评测,但民女觉得此举若成,西北繁华不敢想象,县主之名定响彻朝堂,为西北万万百姓高呼。”
喜娘笑道:“便当你是在夸我了,如何,可有想法?关外之地可是有大机遇,不过目前运河尚未通顺,晋通商号名声未起,怕是有的要忙。”
木槿儿起身跪地,双手捧着书册,郑重说道:“能得县主信任,民女自当肝脑涂地,余生为这般伟业倾心注血,民女也想在这浩瀚史集中留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