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齐修远三十而已,却也是跟着父亲掌了不少家事,又有齐大管事一旁支应着,好歹能应付下来,再说有祖母坐镇着齐府大宅,量他们也不好造次。
喜宴结束,齐府大老爷病重,但新娘子却不能不掀盖头,便又是齐修文替父掀的盖头。
倒是喜娘的清冷之色,迷了那齐修文的眼,仗着自己年纪小,多看了几眼,不过终究是个孩子,闹着便出去了,留喜娘一人独守空房。
第二日一早,丫头进门服侍喜娘,门外有丫头来传话,说是齐大管家来请,去东边大老爷房里。
喜娘并未多问,便跟着去了,一进门便看着许多人围着,屋里炭火也烧得很旺,只见老太太,大太太坐着,并其他众人站着,床上躺着的大老爷半倚着身子,竟是要好的征兆。
喜娘见了礼,便安静地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听着那大老爷浑噩之音,便像是交代后事,老太太不言语,只大太太跟着回几句,凡被点到名的上前回话,一番下来到了喜娘。
喜娘着实不知如何答言,只看了眼那大老爷,便低下头,大老爷也并未说什么,只看了一眼便没再言语,只说自己累了。
众人离开,太太领着一婆子和两丫头守着,其余人散了,喜娘由丫头扶着也跟着出了门,走了几步,只听着老太太吩咐那齐大管家准备后事吧,心里一愣。
早饭是各房吃各房的,这是老太太定的规矩,只是喜娘一顿饭下来,全然不知滋味,只想着那老太太之言。
来回几番咀嚼,想着自己父亲临死前般模样,怕就是别人说的回光返照,一时心中无措,乱了心神。
一日下来,也并未吃什么东西,等入了夜,方才睡下。
哪成想入了梦魇,梦里自己被那魑魅所胁,成了孤魂冤鬼,梦里还见了爹娘在阴间团聚,要接她一起,享受团圆。
半夜里一身冷汗,喜娘惊醒,愣神间却听着外面响起动静,然后各处便开始纷纷有了动静,睡在偏房的丫头也醒了,出了趟门,回来便说是大老爷去了。
喜娘想着梦中之事,怕真是命中注定,丫头见喜娘不知事的,本就没比自己大多少,遇到这事定也是六神无主的,便安抚了几句。
门外有丫头来报丧,并传话只让喜娘安心待着,外面乱着呢,有什么明早再说。
喜娘打发了房里丫头,自己坐在床上,只当是在梦中。
等第二日房里丫头起床,却发现喜娘吊在房梁上,立马喊了人,好歹救了回来,虽是有气,却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