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蕾哈尔,蕾哈尔是特别的,她对他人有着迫切的渴求,纯粹到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外道的地步。所以你选择帮助她,即使那会是走向自毁的火炎。希望她不要燃烧到她自己和他人。
“那是我想做的事。”你这么跟昆说。
你又说谎了,好像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你就学会撒谎了。想要做的事,要做的事。在你还没有搞懂这其间差别的现在,你只能这样做。
“。”昆松开了手铐。
“......啊。”惩罚结束了?
你看到他湛蓝的眸子注视着你。
“说过的吧,你想要做的事,我可以陪你一起,前提是——
其1,这件事是出于你自身意志,不受他人掌控的结果。
其2,偷跑禁止。不是两个人一起做的话不就没意义了吗~?好啦,”
「去吧。」
你被他推了一下。你回头看了他一眼,少年好像恢复到平常随性的状态,笑着看过来。这让你安心了。
你快步跑回中心,看见似乎是昆的队友的人陪在蕾哈尔身边,气氛有些沉闷,但看起来好像没有战斗的意思。另一边,一个巨大身形的像是鳄鱼一样的...呃...生物?扫平了想要进犯王座的对手,似乎也是昆的队友。
你还不能理解昆的意思。不是冲着王冠那为什么要参赛,总不能真的是为了收拾你才进来了吧,队友怎么可能同意这么离谱的事。
安德罗西险恶的表情让你感觉要是能从王座上起来,下一秒就能把你扬了,不禁转移视线,看向之前的那位鳄鱼一样的...嗯......
一个纤细的身影快速跳跃着,长枪的进攻并不能阻拦她的前进,全身包裹紧身衣物勾勒出对方曼妙的身躯,她轻盈地踩在雷克的武器上,然后朝蕾哈尔冲了过去,执棍想要敲向她。蕾哈尔和身旁的少年脸上都布满了惊异。
糟糕?!
你试图用鱼线捆住对方,杆上传来感觉却意外地告诉你没有绷紧,这不是因为没有命中,而是,对方改变了攻击的目标,朝你冲来,就好像一开始就——
“唔!”
头部感受到高速的冲击。你被她高抬腿的一脚下踢直接踹进地面,但真正阻挡你再次站起来的是对方下一秒就砸向颅骨的长棍,力量让周边布上细微的裂纹。动作连续得如同策划好一样。
地面冰凉凉,还有湿湿的感觉。
这个冲击力......还湿湿的......你脸贴在地上,默默地想,不会......流鼻血了吧......?
你艰难地站起来,脑袋晕乎乎的。还好这个人砸的是你。要是别人,万一脑浆开花,大家饭都吃不好了。
“史黛拉——”
伴随着周围对你名字的呼唤,你看到安德罗西焦急地从王座冲下来了。这下你们输了。
蕾哈尔朝你奔来,她伸出的手快要够到你了,同时也让她暴露于敌人的下一次攻击之下。
你第一次看到昆这个表情,本该湛蓝色的眼睛透露出森然的冷意。
本该是蓝色的。
因为整个世界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只留下黑与白与茫然的你。
唯一一个还有颜色的是站在蕾哈尔身旁的黑发少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我有力量的话......”
能听到他近乎失神的喃喃自语。
他身后,一个金色的身影好像显现了一瞬,下一刻,黑白褪去,色彩和神水一并蜂拥而至,席卷包裹了整个场地,无数的神水涌动冲刷着,进入你的身体。你在一片光芒中失去意识。
——————
你做梦了。好神奇。
你不会做梦。也可以说虽然你有在做梦,但一直以来的梦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
这次却不一样。燃烧的大地,焦土,热浪,残存的废墟。从未见过的,几乎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色在你面前展现,带着梦境特有的模糊之感。
不可思议地理解了梦的背景。
你漫步在城市之中,在一片类似广场一样的空地上,见到了一个身影。
最后一个活着的■■,是一位十四五岁样貌的少女。
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外貌也差不多,近似?但是是黑色的头发。她跪坐在那里,祈祷的姿势,神情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但是却布有泪痕。是哭过很久了吗?还是说,这样的高温能将眼泪一并蒸腾干净呢?
【我等是充满罪孽的生命。】
啊。说话了。
【欲望吞噬我等,化身为野兽。】
宗教迷信?你想,可能是你奇怪的小说看太多了。但很快,你的思维被控制了一样,连这种都无法进行思考,完全地沉入了梦境。
【然而,我等,我等......】少女顿了一下,带着泣音,【我们并非为祈求宽恕,而是为了■■■■。】
【我作为■■■献上■■,以换得满溢■■■■】
【终结■■。】
少女的话语好似种子落入大地,广场中心诞生了一颗奇妙的小小光球,轻轻飘过,微弱的光拂过,似在询问她的意愿。少女轻轻点头,她的身形逐渐在光中消逝。
■■了■■。
获得了■■。
获得了■■。
获得了■■。
获得了■■。
可是远远不够,想要实现少女的愿望,实现众多■■的愿望,这一点远远不够。
■■了■■。
■■了■■。
■■了■■。
■■了■■。
虽他们早已逝去,但其■,■,■和其中蕴藏的珍贵的■■仍然填满了最初的胃。
如果它有胃的话。
■■了几乎全部的■■后,终于获得了■■■■的力量,完成了他者的愿望。
可是好难过。这里只有最后一个可以被称为生命体的东西了,那就是自己。没有对等的,可以交流的存在。
■■的■■与■■侵蚀着它的大脑。
如果它有大脑的话。
这是奖励,这是惩罚。然后——
「这不是属于你的东西。」被这么说了。
被夺走■■,被夺走■■,就连愤怒也无从谈起,仅剩下摇摇欲坠的■■和勉力维持的■■。在被推入涓流之中的最后,终于又回归到■的存在。
——————
你醒了。
做了非常奇怪的梦,虽然大部分不记得了,但是感觉是宗教迷信。
只记得水里很冷。
就像现在的脑袋也很凉,很凉......还很重。
你看着近在眼前不断晃动的白色衬衫,晃得你脑袋晕,两眼一黑往前倒,被对方停下手中的活计扶正了你的身体,一边还正色道:“不要倒过来撒娇,还有最后一圈没缠完呢。”
不是,你没有撒娇,你头晕。没办法,你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好。
“还、还是不要这么做了吧昆......”他一旁的黑发少年队友看了看你,开始劝说,这让你感到奇怪,难道这人又没做好事?你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包扎啊。”听起来好像是正常答案。
黑发的少年张张嘴,欲言又止。
但是包扎也太重了吧,你的脑袋难道肿了个大包吗?你下意识的往额头上摸,摸到了冰冰凉的,捆在你头上的易拉罐一样的东西。
“......”?什么玩意??
昆看你摸头,拍开你的手,“别乱碰,罐子碰倒了会洒一地。”
“???不是、为什么要把易拉罐绑在我头上??”
“你是笨蛋吗?当然是因为伤口需要冷敷啊。啊,顺便,为了让你认识到错误,就采取了这种惩、教育方式,心怀感激地接受吧。”
......。你无语了。
“......我,我有试图阻止过。”黑发的少年小声说道,他似乎不希望你发火。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不会因为这种事发火,你只会——
眼一闭往身后的公共座椅一歪,“我死了,别找我。XP”
昆:“...给我起来。”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