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河璀璨,一架飞机破开云雾,从窗外探去,万里高空之下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光,灯光最亮的地方是人群的聚集场所——城市
发达城市最常见的就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最近几十年逐渐拔高,占据城市的中心。
这些楼栋里,有夸夸其谈的律师,有每天整理数据的会计,也有纵横在大街小巷穿梭的外卖小哥,这些职业构成了一个社会圈,构成这个城市的繁华。
而在城市中心的另一角,有一块区域藏匿在这个浮华里,这里楼房破损,道路脏乱。
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天南地北什么人都有,有浑身充满干劲,一腔抱负无处施展的流浪汉,有拖家带口苟存在地下室的一家几口,也有这个世界最不堪的一面。
血腥和暴力是最不值得拿出来说的东西,能在这里活下去的人没有几分脾气很难安稳。
这天天气正好,像往常一样摊贩刚把摊子摆出来,道路的尽头突然传出一声喧闹。
下一秒,一个身影从巷口跑出来,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包,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血。
刚出摊的小贩见状立马把卷帘门拉了下来。
随后几个人影也跑了过来,带头的一个人嘴里骂道:“他娘的给老子站住!”
少年抱着包神色仓皇,而不熟悉地形,他很不走运跑到一个死胡同。
正在他丈量这堵墙的高度时,追过来的人也到了。
为首的一个穿着花衬衫短裤的男人喘着气,看少年已经没有去路,踢翻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
铁桶里面装满腥臭的剩饭,还有一些渣子垃圾,金属的撞击声呕哑嘲哳刺耳尖利,腐臭味在空气里弥漫,浑浊着本就难闻的气息。
哐当一声中伴随着男人粗俗不堪的辱骂。
“跑啊?怎么不跑了——”男人干瘦的脸有些蜡黄,但是眼里带着狠厉。
“昭哥,这家伙手脚麻利,身手不错。”另一个剃着板寸头的男人穿着件大白褂,给男人点烟。
翕动的火星在空气里闪动,烟雾顺着男人的呼吸往外溢出,男人陶醉的吸了口,看向少年的目光带着凶狠。
“哪只手偷的钱包,就废了哪只。”男人不急不慢开口道,说的话却充满残忍。
少年犟着脖子,一步步往后退,但后面就是墙壁,他无路可去。
手里抱着的包上面站着污渍,不知道是土渍还是油污。
少年浅浅的发茬贴在头上,脸颊上带着干涸的鲜血,他像一只警惕的狼,看着一步步逼近的人类。
箭弩拔张的气氛一触即发,空气绷紧仿佛离弦的箭。
“赵四,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此刻的紧迫,赵昭回身看到来人的面孔,低头闷闷笑道:“有个不长眼睛的小屁孩,给他点教训。”
其他人恭敬的对着来人喊道:“涛哥好。”
“徐大管事,你不在你那块地头坐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赵昭叼着烟,语气不是很好。
“前几天上面有点消息,说你们这块似乎动静有点大啊。”徐涛不紧不慢道,垂着眼冷冷瞥了几人一眼,透过他们看到了少年。
赵昭不以为意,“前几天收拾了几个不安分的狗东西,这都要麻烦您这个大管事过来,看来下头的人不太会说话,我之后好好管教。”
徐涛不回答,伸出食指指着一个方向,“你——过来。”
赵昭顺着徐涛的手势看过去,发现他指着少年。
赵昭脸色有些难看,“这小子偷了我东西,你要保他?”
少年依旧维持着防守的姿势,虽然眼神凶厉但是仍不难看出他的恐惧,他的衣领破开了一个大洞,碎步垂在腰侧,露出里面青涩的胸膛。
“我来就是为了他。”徐涛道。
此话一出,赵昭也拿捏不住徐涛的目的,心道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大来头。
但赵昭面上不显,“这道上也有些规矩。”
徐涛往地上丢了一东西,一叠拇指厚的红钞票在地上溅起灰尘,绚丽的光照下,空气中扬起灰尘的颗粒。
“放过这个小子也简单,让他跪下给老子磕几个头,”看到钱,赵昭没皮没脸让了一步,“徐大管事,只要这小子给我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徐涛冷冷的看着他,突然笑了,这笑带着些意味,“这些年你还是老样子。”
“混口饭吃。”赵昭枯黄的脸上有些阴厉。
“把东西还给他,你要是想留在这里就尽管留。”徐涛对着少年开口。
少年仅仅抱着手里的包,不情不愿从里面掏出一个钱包,跟在赵昭手里的人上前把钱包拿了过来。
“昭哥,这——”赵昭率先让开了步子,其余几人也站在了边上。
少年绕开几人,跑到徐涛旁边,似乎是不相信眼前的人会这么好心来救他,他对着赵昭几人背着徐涛冲几人做了个鬼脸。
“走吧。”徐涛道。
少年紧紧跟在徐涛身后,时不时回头看了几眼,确定身后的人不会跟上来。
“昭哥,咱们就让他们走了?”板寸头讪讪道。
赵昭眼神凌厉,看着地上的钱,猛的又踹向已经倒地的垃圾桶,垃圾桶不堪重负骨碌碌往前滚了几圈。
“我倒要看看这小畜生是什么来头。”赵昭又踹像其中的一个人,“他妈的让你在外边玩人干净点,你是怎么干的。”
那人脸色煞白,抱着头任由赵昭踢打,“昭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