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众人,将晕睡的石磐陀和马匹收入法戒中,和驺吾驾云离开。
金蝉子坐在云上道:“还是有法术好办事啊!”一侧头见驺吾神色复杂看着自己好奇问道:“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驺吾看着金蝉子道:“我观你做凡人这一生恐怕磨难多过安乐,你这两日恐有一劫数。”
金蝉子摸了摸身边飘过的云朵道:“凡人一生不都是磨难困苦多过安乐吗,你快悄悄告诉我是什么劫。”
驺吾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不过.....”
驺吾看了看袖子正准备说什么,突然间感觉到乾坤袋中传来了声音,掏出四鸾衔寿金镜,是司命星君传信,金蝉子看着镜中司命星君凑上前打了个招呼道:“司命星君,许久不见啊!”
司命星君道:“尊者,算起来我们几月前才见过。驺吾神君,灵山传信,再次告诉众仙,金蝉子尊者被贬下凡,西行求取真经需得一步一步自己走到鹿野苑,众神佛不可相助干扰尊者历练。”
驺吾还没答话,金蝉子一听顿时急了:“别啊,司命星君,你好歹等驺吾送我出关了再传信啊!”
司命星君道:“灵山各位尊者可都看着呢!”
金蝉子无奈道:“好家伙,敢情你们这些家伙都在天上看着我演猴戏是吧?”
司命星君轻咳两声道:“驺吾神君,不可再带尊者驾云向前了,再向前恐怕要遭雷劈两下了。”
金蝉子正准备说些什么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司命星君说自己有急事切断了传信消失在镜中。金蝉子看着驺吾道:“不是吧,你不会真要在此处将我扔下吧?”
驺吾收起四鸾衔寿金镜道:“我可不想遭雷劈,我看你左右进不了瓜州城,我便送你进城吧,剩下的事就要靠你自己了,我刚才想说,留神你那好徒弟,或许可以平安渡过此劫。”
说完金蝉子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云雾一闪,自己正站在瓜州城中一片树林中,身旁两匹马儿嘴里嗤嗤两声,甩了甩尾巴,石磐陀躺在地上。
驺吾看了一眼金蝉子道:“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保重,我先走了。”说完驾云离去。
金蝉子冲着驺吾离去的身影喊道:“别急着走啊,我还想说你那可以传信的四鸾衔寿金镜能不能送我一面?日后也方便联络啊。”
“真走了!”
金蝉子有些无语,也不知灵山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俯身拍了拍石磐陀:“小石,快醒醒,小石,醒醒。”说着掐了下石磐陀人中道:“徒儿,别睡了,快醒来。”
石磐陀长长呼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神色迷惘地看着金蝉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师父,有妖怪!”
金蝉子将人扶起来道:“莫怕,莫怕,我们已经不在月牙城了,眼下你我在瓜州。”
石磐陀看了看四周道:“我们怎么来的瓜州?”
金蝉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仙友送你我来此地的,走,我们去瓜州城中看看是何情况?”说着牵起了马儿,和石磐陀往前走去。
走进街市口,大街上尘土飞扬,街道两侧商铺各式各样的招牌在风中摇曳,街上有不少牵着骆驼载着货品的胡人在街上来往,似乎在寻找合适的商机。
此街看起来是个药肆,前方一堆人围在一起,高声叫嚷着,金蝉子和石磐陀牵马凑上前发现,原来是一个中原商人拉了一车红绡和绫,一群胡人药材商人想用自己手中的波斯盐绿、石胆和乌贼骨,换中原商人的红绡和绫,一群人正在讨价还价。
金蝉子和石磐陀穿过药肆走进了一个瓦肆,一群人正围着两个角抵的汉子正在叫喊加油,有人在摊子前开始下注,有人押汉人赢有人押胡人赢。
往前走丝竹管乐声叫好声入耳,只见一个戏班正在表演,似乎演的是“踏摇娘”。舞女一边说唱着自己遭丈夫虐待的苦情,一边脚打着节奏,看起来一摇一摇的,听得在场女子低头抹眼泪。
一舞作罢,许多人向台上扔了赏钱,金蝉子见状也取出一锭银子扔到台上,戏班一个胡人少年迅速上台将赏银拾起,管乐一变,有一男角和女角走上台演起了“参军戏”。
金蝉子忽然听到一片叫好声,石磐陀道:“师父前面,好热闹,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两个人走上前只见好几个年轻少年伴随着管乐声正在表演绳技,几个少年赤脚站在一根绑在高空的绳子上,一会倒立一会劈叉一会旋转跳跃,金蝉子目测那绳子离地面似乎有四五米高,看着几个表演的少年,金蝉子道:“小心,小心啊,这也太危险了些,摔下来可怎么办!”随着几个少年在绳子上叠起了罗汉,围观的人纷纷叫好鼓起掌。
又见几个少年从绳索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顶起一根很粗的竹竿,一个少女演员立在竹竿上载歌载舞。戏班子掌柜拿起一个托盘走进人群向大家讨赏钱,金蝉子扔了块银子拉着石磐陀离开,嘴里不停地念叨:“这也太危险了些。”
二人走到一个拐角安静了许多,只见一群人围着两个正在对弈的老者看棋,此处和整个瓦肆相比显得僻静许多,金蝉子一抬头赫然看到墙上贴着一张通缉令,上盖着凉州指挥史官印,金蝉子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驺吾说自己进不了瓜州城。
石磐陀也看到了,赶忙低声道:“师父,这通缉令上的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