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熹皇后往前走,口中还道:“愠儿也都五岁了,是该到瘦下来的时候了。”
熹皇后走到姜挽抒跟前,那双宛若小鹿般带着灵气的双眸含着满满柔情。
姜挽抒点头。也是,她听母后说过,她小时五岁左右就已开始身姿变得苗条起来。
话到毕时,熹皇后瞧着面前女儿,见她精神不振,满是心疼,“昨日可是睡得不好?这怎着看起来你精神头不太好?”
她瞧着熹皇后温润眉眼,忆起昨夜之事,不由心头一羞,“无事的母后。”
“你昨日是听到御书房中传出的消息了?”未等姜挽抒再说几字时,熹皇后便是开口。
姜挽抒注视着熹皇后,眸中清亮,“我听见了,母后。”
话罢,熹皇后猛然放下周身雍贵,一把将人搂入怀。
与此同时,距离京城千米的镇子之中,有男人大打马鞭往西戎地界奔去,雷厉风行。
四周隆冬的白雪飘飞压得镇上少有人出门,冬日日短,不过半会夕阳已然下山,男人在路上歇息几刻,复又出发,直到几日后终入草原。
一入帐中,男人便顶着风尘仆仆,肩上仍有雪花沾湿过衣裳,“卓兢察尔,见过三王子。”
偌大帐子之中,玛尔与其三王子,从屏风后走出。
周炎一见玛尔,便是直跪于地。玛尔眼眸带怒,手捏他提早送回草原的书信,硬下心肠,给过周炎一巴掌,“我真没想到,养你一场,竟把你养成这样!”
周炎对此没有一丝反抗,任由玛尔一个用力将他面颊扇红。
长姐如母,更况她护他多年,这一巴掌,玛尔能打。
“是我辜负了阿姐。”周炎仍旧跪在地上,嘴上认错,行动却依旧不受她阻。
玛尔怒道:“你真要为了弟妇,放下你几年来在草原上打拼下来的事业?”
“察尔不悔!”周炎忆起姜挽抒在他身边那笑容满面、春光灿烂的模样,脱口而出。
玛尔将信揉成团大力丢在周炎身上,信随风落,掉在周炎身前。
两人再无言语,余光侧处,周炎只见茶水桌前,三王子独坐硬椅,拿起一杯滚烫热水,水往地上成一排撒去,“那便先祭奠卓特勤一杯。”
男人犀利眼眸直盯周炎,两人四目相撞。当阴冷对上毫无保留的狠意,一时之间,两人竟难分伯仲。
月白再次翻过肚皮,繁华的京城街道越来越充盈着年关来临的滋味,摆买小玩意儿两侧商铺中的道路有骏马飞奔。
现下街上人人都说那西戎可汗已逝,当今西戎上位者是曾经可汗二夫人膝下所出三王子。
三王子不似前可汗性子,崇尚一世只一人制度,因特为此再次与昭明帝书信通往,解除两地日后和亲盟约,改为两地退步,互让出一个出入两地通商口岸,保两地建交。
昭明帝听此自是喜闻乐见,当即在书信应下,如今这消息入了中原已有几日之久。
周炎奔忙赶着骏马入宫要去见姜挽抒,就在此时,揽月殿中,姜挽抒正放下之前他给她所买的瓷娃娃,往御花园一处走去。
入冬后的御花园中偶尔飘散着淡淡白雪味道,自草原与中原不再和亲一事传入宫中,这两日的姜挽抒笑脸总算多起。
她步伐轻快应周述安之约,在周述安打破男女之间界限朝她靠近之时往后退却上了几步,刻意保持着距离。
可仍有人还是认不清现实,摆着一副温润模样在与她寒暄过后,直接脱出,“公主,如今和亲一事已结束,以陛下之意,想要再次为我们赐婚。”
周述安心上一块石头掉落下来,也是满脸笑意,轻松而又愉悦注视着她。
偏偏现下姜挽抒已经认清,在周述安心中,家族仕途最为重要,他是很好,但她们之间从上一次和亲之事,早就已经不再有可能。
她摇头瞧看着他,语气柔柔,“周哥哥,我会向父皇求得旨意,允我两人婚事做罢。”
话音刚落便引来周述安拧眉,他情绪激动,箍住她右手手腕,“为何,你我之间障碍已无。”
“没有为何,我们实在是不合适。”姜挽抒脑中都是周炎得知她和周述安相见满脸醋意的模样,挣扎着要脱开周述安。
这一秒的桂花树落,粗壮树干后方,周炎是第一次忍下了心中醋意,站在树干后方偷听二人说话。
姜挽抒之前虽向他保证她和周述安不再会有瓜葛,但那时她们是因卡在他们之间有一条鸿沟填不平她这才心慌意乱,如今鸿沟已被他填平,他又正好遇眼前场景,也想听听,她又是为何拒绝周述安。
只不过,这人,好似什么都没有说。
下一秒,御花园中,有玉露从他身后往前,乍见周炎,玉露惊讶,“周侍卫!”
言罢,她见公主和周小侯爷还在前头,立马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