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屏息凝神,听着姜挽抒在说何。
“那是谁?”玉露兴奋问道。
姜挽抒不知为何,心中起了自豪,得意着,“那自然是周哥哥,我记得今夜是周哥哥做值,他明日才会回府,我们今夜先在此住下,等明日一到我们就去找他,他不会不应的。”
坐在背后的周炎听着这话脸色发青,那手上茶杯里头的水摇摇晃晃。
周哥哥?
他显然在姜挽抒的印象当中姓周,可他对姜挽抒来说是洪水猛兽都不为过,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亲密称呼他为周哥哥呢?
横竖不是他,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
周炎不觉眉头打紧。
显然,姜挽抒这一句好似百般依赖她口中那位周哥哥的人,已经让周炎觉得十分不虞,
更何况那个小子还是个男人,要知道,他在姜挽抒面前死缠烂打这么久都没能听见一次她从她嘴里叫他名字是高高兴兴的,
反而这个周哥哥的,她倒是叫得这么亲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么喜欢这个人。
一想到这一层关系周炎就忍不住想要将这满眼冒心心的姑娘抓来,好好虐待一番。
而那头,谈话仍旧继续。
“周述安,周老将军家的小公爷?”玉露猛然瞪大眼睛,后又理所应当,“也是,公主没要和亲前陛下可是想让周小公爷做主子驸马的。”
说着,姜挽抒红了脸,“玉露,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事了,我和周哥哥只是好友的关系而已。”
“可那时在主子还未和亲前,周小侯爷三天两日就差人入宫给公主送民间小玩意那殷勤劲儿,我们这群宫人可是看着眼里的,
周小侯爷是喜欢主子的,待周小侯爷知道主子没死他定然会高兴坏的,到时周小侯爷向陛下请旨,娶了公主可不好。”
对此,姜挽抒只能说玉露对感情之事纯洁,天真无邪。
周述安要当真喜欢她喜欢得如玉露所见,在她自求要和亲草原之前,他怎么可能不在她身边给她打定心计呢,说什么另愿放下所有一切都要和她在一起这种话呢?
她不怨他,因为她知道这是人的自私面,
她也知道,就算那时周述安真的和她所想这么做了,到头来,她还是会循着自己计划去父皇书房前求薮猫她和亲的。
她受天下百姓供养,当自己有了价值,哪里有不回馈天下百姓供养的道理?
所以她真的不怪他。
而另一头听着这话的男人双唇紧闭,只感觉浓厚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
周小公爷、驸马?
猛然之间,男人手中杯盏碎下,碎片落一地砸起声音,引得整个在吃食处的人看去。
后,他又无任何动作,那些人自觉无趣又是将视线移开。
姜挽抒自然也注意到这动静,时下京城人喜爱风雅,就连客栈里吃食之处每位都装有屏风。
屏风薄薄,姜挽抒依稀能瞧见男人身影,却不能见到其清晰面容。
屏风两侧眼眸刹那之间四目相对,姜挽抒意识到什么,猛然惊了神。
直到男人站起身子,带上中原店铺所买来的狐狸面具悠闲自顾往楼上走去。
姜挽抒被吓得额头已有细汗沁出。
“玉露,刚刚那个走上二楼的男人是不是周炎?”她惊慌失措,向玉露征求着。
玉露将视线往姜挽抒所看那出凝视去,未见男人面容,只是瞧其后背,又想起她被抓前中原现状,“可能只是外邦人,不是那莽人。”
姜挽抒像是抓到救命稻草,顺着问,“从前中原很少会有外邦人来此处的。”
“我也不知,自我入草原寻主子的时候,我就能看见路上多了许多外邦人的身影,许是陛下下了新的决策,才导致这样的。”
姜挽抒没有在意玉露所说话中隐藏另一层的信息,只做安慰自己。
没事的,姜挽抒!
就连玉露都说近日中原多了许多外邦人的痕迹,外邦人的身躯都大差不差,更况她方才又没有见着那人的面孔,可不要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可到底姜挽抒想要保险一些,连桌上菜都没上,姜挽抒就拽着玉露换了间客栈。
她带玉露来到另一家客栈,神情不由松了下来。
玉露被姜挽抒这个举动弄得云里雾里,可到拗不过她,当夜就在这新客栈歇了下来。
等到天色再次入夜,姜挽抒见那奇怪的男人还未追杀,方才歇了一大口气。
她和玉露照样开了两间客房,玉露同她一起上楼,又是分离。
姜挽抒拿起钥匙插入,一入客房却在床上猛然瞧见一个身影。
顿时之间姜挽抒就要转身逃离,却不料下一秒她就被人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