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的人常日待她温和惯了,让她早已不这么怕他,但现下她又因着她昏倒前男人那无情冷血刺入他人胸膛血淋淋的一幕,又彻底将她在心中抹去周炎残忍的性子拉扯了出来。
她自小生活在温室当中,所接触的都是活生生、有感情的人,她尊重生命,所以她即便知道眼前的人是因为她才杀了那群使臣,她亦也不能理解,更不敢苟同。
他这样残忍,顿时让他心头生起了恐慌。
她不由地想到,要是以后他遇见了她极度不顺他心意的事情,他会不会对她也是这样?
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若有一日,
她身上的冷汗开始淋漓,她呼吸有过一瞬的不窒。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情况,又因着连日来她欲要离开周炎身边时日而导致开始渐渐不满于周炎的触碰到今下已然是到了末尾的状态,一碰即碎。
现在的姜挽抒不分是非在他的怀中缩着身子,可在下一刻,她却颓然清醒。
昏倒前的一幕幕旋转在她脑中,现在的她甚至于已经惊恐于见他本人,更不要说是他现在还在抱着她。
她在坐着心里建设,生怕惹他不高兴反而招来他的不虞,给她带来不好的后果,生生忍住不抽开男人怀抱。
可惜这个心里建设做得不久,自然也见不着在炎抱着她在她肩头喘着粗气,就在男人担忧这拥抱会让他忍受不住把人压下,做出其他事想着放开姜挽抒前,
未料姜挽抒那双藕白的双手带着力道在他对她还没有警惕性前大力推他胸膛,
因着,他霎时就要跌落在床上,不过他的反应力也是很快,小臂撑在床上为他快速起身带来了支撑。
意识到自己被拒的周炎面上的神色不可置疑地冷了下来,他抿着唇,低头打量过眼前姑娘。
“你这是被吓到了?”
他又何尝不知姜挽抒少接触到这样的画面,一时接受不了,还算是绅士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男人的身躯如一座大山朝她压去,他那双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眸渐渐靠近她的瞳孔,四目相对,男人的眼中带着嗜血过后的麻木,刹那间吓得她那张美轮美奂的小脸带上了惨白。
姜挽抒紧紧抓住身上不剩太多衣裳上的布料,小□□互着往后急忙挪移,蹭得脚下的褥单起了皱。
终于,在男人愈来愈暗沉的眸色底下,身后抵上了那堵现下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墙。
可那又能怎么样?
墙不过是一死物,给她带来的安全感也不到半刻而已。
这不,姜挽抒脯一贴上墙,倏地又被周炎拎入怀。
他就如抓小鸡仔一般,轻易把她再次搂入怀。
而怀中的姑娘在惊诧的状态,感受这个男人胸膛给她带来的温暖不由心变得更冷。
她犹如一只惧怕野狼的小兔再次挣扎起,比上次疯狂。
她颤抖地身子要挣开男人的禁锢,然而在已经有了成算周炎的面前,她只能失败。
现下的周炎已经对她没有先前不敬的心思,情绪跳过下一阶段,那巍峨的身子如山压核桃一般,碎了姜挽抒的心一地。
“他们死了,你就生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周炎常在刀尖舔血,对于这种杀人的事情见惯不惯,实在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前不久前的一幕,还是害怕他会把这招用在她的身上?
意识到这样情况的男人心下停滞的情丝挣破了牢笼,弹指间放下拥护姑娘的动作由着她挣脱在他胸前。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颤颤发抖的姑娘,心下疼惜,表面神情却是依旧。
凌乱的床上有过被巾子浸湿的褥单沾水,周炎瞥过姜挽抒一眼,下意识地复又让她鬓间发出冷汗。
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两腿发软,不再敢直视眼前人。
圆润的肩头被男人的大掌按入掌心,紧接着他巍峨的身姿如一座要压得人喘不上气的大厦一般,他的威压展开,那双墨色而又充满异域性的眼瞳掠过复杂的情愫深深凝望着她。
“你实在是没心!”姜挽抒明白自己现下再也不能在此刻撂开男人,干脆破罐破摔。
她终于清醒。
反正她也不再不相信,周炎这段时日对她的一切温情脉脉会因着她这段不清醒的经历而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是再为你解决难题,又如何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