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有传闻说你们现在有创作方面的分歧,你们怎么看?
史蒂夫:是的,他们想开除我来着,可我提醒他们我是乐队的创始人,他们不能开除我。于是我们打算把乔开除。
记者:?
史蒂夫:没错,你们不知道乔其实是我们骗来的,我们一分钱都没付给她,她正想向我们讨薪呢。
乔琳:就是,他们连医保都没给我买,这难道不违法吗?
罗拉:你们为什么看我?我又没上过大学。
罗德:别看我,我大学十门挂了九门呢。这就是为什么我得搞乐队,不然我就没什么可干的了。
记者无奈,换了个话题:乔琳,有人说你的副项目似乎比乐队本身都要大了,这会让你无心继续在乐队工作,你怎么看?
乔琳摇头:不不不,其实我有个双胞胎姐妹,我们使用同一个名字生活,只不过我喜欢乐队,她喜欢电影。
记者:?
乔琳:真的!
记者:……
唯有一个问题乐队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了。
记者:你们对想要搞乐队和发专辑的新手们有什么建议吗?
史蒂夫:唔,其实如果你真的想录制一张专辑,那么你所需要的最低技能差不多是这样的——你得搞清楚你现有的麦克风到底有什么特性,然后开始疯狂尝试你手中的每一件设备。就像是,回声听起来是什么样的?哪个均衡器能提供最小相位差?哪个声音听起来最干净?你得知道如果你把吉他插入调音器,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要改变全音音高需要多大比例的变速?还有电子电路的信号问题……
罗德打断史蒂夫道:有个职位叫做工程师,雇佣一个合适的,然后你就不需要操心这些问题了。
罗拉补充:音乐本身才是最重要的,技巧也很重要,可技巧不是一切。
乔琳最后总结:听着,他们让你签的任何东西都是见鬼的法律文件,即使那玩意儿写在餐巾纸上也一样!
就在这一团乱里,乐队也渐渐恢复了点精神气,决定继续回到工作室里完成自己的工作。无论如何,根据他们与小牛唱片签订的合同,这些录音乃至母带最终的所属权仍然是他们自己。
况且之前雇佣制作人和其他乐手的钱也都是从紫色天鹅绒那个四人合伙公司的银行账户里出的,如果专辑真的彻底流产,那前面的钱可就都白花了。
在乔琳开始写一首名为《One-hit Wonder(昙花一现)》的歌时,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嗨,乔……”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和口音都太特别了,以至于她绝对不会认错。
“戴蒙?”乔琳惊讶地挑起了眉。
“乔,”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猜猜我在哪儿给你打的电话?”
乔琳笑着摇了摇头,“拜托,我也是会看娱乐新闻的,我知道你们正在巡演。你们难道不是在旧金山吗?”
戴蒙郁闷地抱怨:“你知道我在旧金山也不想给我打个电话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在美国的联系方式!”乔琳翻了个白眼。
况且他们两个人不已经有了默契了吗?在欧洲发生的事就留在欧洲。
“我现在就在洛杉矶。乔,我们明晚在Whiskey A Go Go表演,你会来吗?”
他没等乔琳回话就立刻恳求道:“来见我吧,乔,你说过你们在这儿表演过,而你就住在附近。”
乔琳忍不住笑了,“戴蒙……”
戴蒙无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笑意,立刻在她犹豫时加了把火,“来见我吧,我需要你……乔,我想你了!”
“好吧,”乔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会在那儿见你。”
夜晚的西好莱坞永远不缺灯红酒绿的俱乐部,形形色色的人群走在街上,情状亲密的路人手挽着手,几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女孩正笑着玩闹,还有一群蹲在门口抽烟的年轻男人……这是乔琳熟悉的世界。
她把车停到了附近的街区,走路前往the Whiskey俱乐部。前门已经有了一些买了票的观众在等待开门,她看了一眼,就果断绕到了后门。
“嗨,我是来找今晚的乐队的。”乔琳笑着跟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打招呼。
门卫笑着点了下头,他几乎认识所有在洛杉矶出名的乐队,知道他们都长什么样,更何况乔琳这个在什么行业都算得上是怪物新人的家伙呢。
他推开了铁门,“阿普尔比女士,那支乐队正在后台准备,欢迎!”
“谢谢!”
乔琳快步走进了俱乐部,在其他酒客发现她之前快速钻进了后台。
上次她在这里表演时,紫色天鹅绒还是个几乎不能负担巡演场地费的地下乐队。他们在后台准备表演时也紧张得要命,几乎没心思打量周围的样子,只记得很拥挤。
现在看来,这里仍然同她记忆里一样拥挤,工作人员们在狭窄的通道里交叉穿梭着,地面和天花板上都是像蜘蛛网一样混杂着的管线,红色的出口指示灯刚好照亮了墙壁上的潦草涂鸦。
乔琳一眼扫过去,认出来那上面写着的是“活着是死亡最好的方式”。
哇!
乔琳有点惊讶地挑了下眉,随即若有所思地推开了手边早就被乱七八糟的涂鸦盖满了的木门。
她靠在门口,笑着冲里面的人打招呼:“嗨,boys,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