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峰峰主离开了,走前还专门在屋内贴了御寒符。
如果药峰峰主细看就会发现林舟的脖颈处有一处发红的痕迹,在峰主关门之时甚至直接裂开了一道口子,渗出了血迹。
“你是谁?”
林舟旁边的人终于显形,与林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相反,那人穿着一身红衣,比血液还要深一层的颜色。
林舟发现这具身体的眼睛真的很难记住人,所有人都要靠衣着声音和浮在脸上的那一团雾气来认,比如药峰峰主是一团灰黄色,林因是浅浅的灰绿色。
而眼前的人则是纯白色。
他很好奇纯白色到底与那些带着灰的颜色有什么区别。
“姓苏名凭阑。”那人似乎不把林舟看作是他的威胁,随意地坐在了药峰峰主刚刚坐的位置上。
大概是因为这茶是他看着泡的,甚至毫无戒备喝了口茶。
林舟脖颈上的伤口很小现在已经凝结了,但是因为林舟被冻得苍白,那一道血痕倒是很明显。
两个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言,林舟看不清他的脸,眼睛落不到实处就像在发呆一样,若能看见,就会发现苏凭阑饶有兴趣的笑。
“好的。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林舟一直以来当修士就很少跟人斡旋,重生之后接触的人就更少了,大多数都顺着他也不需要过多绕弯,再想及刚刚帮这位盗贼瞒天过海,于是更加不加遮掩。
苏凭阑:“脆弱。”
林舟:“还有吗?”
苏凭阑:“笨。”
林舟示意他接着说,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苏凭阑:“没良心,短命,很会装,可怜...”
林舟点头,思考着苏凭阑和林因他们的区别,随后又给苏凭阑倒杯茶。
茶壶里的茶倒完了,放下的时候林舟稍稍用了点力,茶壶直接碎了。
碎裂的声音很响,过了几秒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屏障笼罩住苏凭阑,泛着白色的流光,是一个简单到只能困人而非杀人的阵法,外边的人进不去,里边的人出不来。
林舟:“现在能再说说吗?”
苏凭阑:“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
虽然看不清苏凭阑的脸,但是对方应当是在笑的,冰凉的目光如有实质地在他身上游移,林舟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舟紧了紧衣服喝了最后一口热茶,还是觉得冷。
苏凭阑雾气的颜色没有改变,还是一团白。
刚刚苏凭阑跳进来的窗户没有关紧,林舟把窗户关紧了,顺便摆正了桌子,用罩子把夜明珠罩住,慢吞吞移到床榻上躺下睡了。
苏凭阑凝视了一会林舟,看得眼都酸了,才沉默地把几个茶杯叠加起来放在刚刚茶壶摔碎的地方,过了一会,屏障没有了。
雾气还是白色的,林舟在黑暗里睁眼看了一眼那一团仍是白色的雾气,随后又闭上眼。
“无上宗的结界至少需要分神期的大能才能悄无声息地破,今夜混入的一定在分神期以上。”
无上宗的各个峰主均在寻找结界的缺口以及那个擅闯的贼人。
药峰峰主还在离开无情峰的路上,突然立住了。
不对,林生丹田尽碎,极其怕冷,为何会把窗户打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