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白清出门买个菜的功夫,回来时家中多了两个人。
白清习惯了,经常有女生来找林春玉,尤其最近林春玉考上了a市的大学,更多年轻漂亮的女生被林春玉吸引,白清不习惯也得习惯。
她从前连全国人的关注都熬过去了,如今有什么不可以的。
今天的客人比较特殊,是最让她紧张的那两位,单独来的次数多,撞一起是头一回,气氛紧绷,还要装模作样地维持表面平和。
白清偷偷在心里鄙视,给客人上水,去厨房做菜,让人吃好喝好,一点礼数都没落下。
主食是饺子,端上来的时候分好了,一碗一碗地放到人面前。
林春玉碗里的饺子有眼睛有嘴巴,她拿筷子扣了下,是黑芝麻。
她快速扫视另外的两碗,没有脸。
林春玉默默伸出手将碗捧起来吃,斜侧到自己的方向,不叫人看见。
林春玉几次想跟白清讲话,都被那两人的话题引走,太刻意了,明摆着孤立白清。
白清擦桌子收拾碗筷扫地,扮演一个不出声,每时每刻在身边的居家机器人。
徐、谢两人之间明里暗里争锋,讲话的气氛叫林春玉很不舒服,好像她被拉扯来去,是个物件似的。
可能有的人只适合在特定身份里待着,出界之后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林春玉借口上厕所,回到卧室。
白清紧跟其后,关上门安慰,“难得的休息日,已经过去了小半天,我把床铺好了,刚换的枕芯,填了草药的,很安神,姐姐睡一觉休息下?”
林春玉皮笑肉不笑,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你得听我的话,而不是随便谁的话。”
脸板起来,居然是在生她的气!白清受宠若惊。
林春玉难以启齿,她的想法实在太阴暗,拿不出来,她喝了好几口水,才说:“你是在接受我的考察,而不是所有人的考察。”
看见白清孤零零地在一旁,林春玉心想,我可以欺负白清,你们作弄她算怎么回事?还有白清,怎么这么好欺负,这么能忍?!
林春玉非常烦躁,想抽烟,她不顾及白清在旁边,从床头柜摸出一支点燃。
白清难掩惊讶,“你会抽烟啊?”
林春玉享受地眯着眼睛看白清,她家里那状况,成天闻父亲的二手烟,不会也会了,而且她酒量也很好,都是从小被迫练起来的。她回答:“对。”
白清:“那我也去学。”
林春玉:“不对。”
白清:“好吧。”
看见白清乖乖的模样,林春玉咬了一口烟蒂,掐掉烟,没抽两口就扔了。
“这是我最后的秘密。应该不能用秘密来形容,我没想藏着,只是你没问,因此我不说。”林春玉说:“看来你没有翻我的床头柜。”
白清:“当然没有!”
林春玉似笑非笑,是的,她不会偷偷看别人隐私,她只会直接问人能不能看。
白清以为已经很了解姐姐,此时又神秘起来,好像经过这么久,姐姐还是第一眼见到的样子,冷冷清清的,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林春玉摸摸白清的脑袋,“你很乖,我很满意,所以你现在出去,把她俩送走,然后回来。”
白清飘忽地出去,叉着腰大声说:“我困了,要睡觉!”
徐雀和谢梦棠感到莫名其妙,白清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我要睡觉,请你们走吧!”
她们不走,白清就一直讲那句话,她不敢上手推两人,怕遭到姐姐嫌弃,她要保持身心纯净。
白清重复同一句话的模样太诡异,林春玉的卧室门一直关着,没有出来调理的意向,两人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便走了。
她回到林春玉面前,“好了姐姐,可以安心睡觉了。”
林春玉示意她坐下,缓缓道:“你疯,让我很劳神。你不疯,让我很平淡。该怎么办好?”
白清无措:“姐姐不喜欢听话的吗?”
林春玉摸白清的脸蛋,年轻女孩的脸很光滑,上面有骨头的凹陷起伏,构成一幅美人图画。
林春玉从来不长时间看白清的脸,看久了,估计什么都答应了,太恐怖。
她第一次看这么久,有点头晕,不知不觉说出心里话:“只有我能欺负你,怎么能叫其他人也欺负,你到底哪里听话?”
这里面的度太难把控,如果白清真的拒绝待客服务的话,没准林春玉会找另一个理由,“没有我的允许就跟别人吵架,丢我的脸”,大概这样,总之不让白清好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清感到一种处处受限、令人窒息的幸福,这是姐姐的索求,姐姐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