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眼前一亮,立马和旁边的人开起了玩笑:“正好,我家去年上坟的纸钱还没用完。”
“哈哈哈哈哈,我直接捐十亿!”
教室揶揄声不断。
班主任无奈只能尽快结束话题:“好了安静。东西直接捐给林然,捐完到生活委员那登记。这件事我们今天就讲到这里,接下来我们上课,别在下面讨论了。”
从捐款两个字起,直到下课林然都是懵的,她知道老师做这些是为了她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以这种方式?
这和公开处刑她有什么两样?
本以为熬到下课就好了,但现实永远都是不尽人意。在班主任走后,整个班就像个没了统治者的国家,班上再次沸腾起来,刚才的揶揄也演变成了讥讽。
其中一个锅盖头男生突然站起,嘴里满是开玩笑的意味,可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毒舌:“诶林然,你爸爸我不是坐在这里好好的吗,怎么到处跟别人说我死了。”
一旁的人被他这句话惹得哄然大笑,只一个劲地夸他:“哈哈哈,刘子西牛逼,还得是你。”
随即刘子西又从口袋里拿了张一百的纸币出来,啪一声拍在林然桌上,道:“来,你爸爸我施舍给你的钱,蹲下来帮爸爸系个鞋绳就给你。”
林然被那声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面对刘子西地嘲弄她也只是默默把桌上的钱推到一边,不作回应。
见林然这副模样,刘子西更来劲了:“诶嘿,敢不理你爸爸?你妈妈都得每天跪下来给我舔鞋,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然低垂着头,尽量屏蔽着他说得那些话。
另一位作为刘子西小弟的人立马附和:“她顶多就是你的一个小蝌蚪,现在长大了不好管了。”
“哈哈哈哈,牛啊。”刘子西灵光一闪,这话像是点醒了他,接着就是种种不堪入耳的话从他口中流出。
…………
刘子西滔滔不绝,旁边的人也因为他的大胆而笑得直锤桌。一直到上课,刘子西才看在老师的份上不得已回到了自己座位。
走时还不忘抽走林然桌上正在写得作业:“林然,作业借你爸爸看看。”
“……”林然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因为她的生气只会让刘子西更加兴奋,继而变本加厉。
刘子西才不管林然愿不愿意借,拿着练习册和桌上的一百块钱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过他拿练习册可不是为了抄作业,谁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在刘子西走后,林然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捐款这件事在班主任说之前她是浑然不知的,她也压根不想得到那些施舍来的东西。但不知为何现在却变成了她道德绑架其他人,并且需要她来承担这个荒缪要求的后果。
这是两节连上的政法课,政法老师是学校年纪最大的老师,带完这一届就退休了。性格也是和蔼可亲,在威严这方面他是不沾边的,学校里几乎没人怕他,所以在他课上聊天,吃东西,打游戏那都不算稀奇。
刘子西拿练习册先是扇了扇风,然后把书卷成棍子的形状捶背,但一直这样他也觉得无趣。这个贱他要么不犯,要么就犯到底,随后他把目标锁定在了不远处的林然身上。
兴许是知道林然打不过他,也不敢告老师,所以刘子西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把练习册撕成了好几份,折成了一个又一个纸飞机。
接着他又对着纸飞机尖角哈气,瞄准林然嗖地扔了过去,一通操作下来,教室里几乎飞满了纸飞机。其中砸中林然的也有好几个,但他还是不满足,依旧没完没了的边折边扔。
“喔——”
忽得,班上响起一阵阵惊呼,此起彼伏。
刘子西动作很大,早就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了,而他手上纸飞机地走向更是倍受关注,从刘子西那出发,不管最后落到谁身上都会引起骚动。
现在之所以惊呼是因为这次纸飞机落到的不是谁的课桌,而是讲台上正在讲课的政法老师的手上!
政法老师看着落到自己手上的纸飞机,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再怎么样也不能置之不理了,他开口道:“这是谁扔的?”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子西。
刘子西也不慌,面不改色道:“老师,是林然扔的。”
“哈哈哈——”
“秀啊,刘子西。”
班上又是一阵哄笑,对刘子西的这波操作更是表现出了无比的敬佩。
不过老师也不眼瞎,面对这样的场面就算脾气再好也会受不了,他怒道:“安静!”
政法老师看向刘子西:“刘子西,你桌上那些是什么,你要不想学就给我站出去,别在这里影响其他人上课。”
刘子西才不怕呢,本身他也觉得上课无聊,索性就站了出去。
就这样,班上再一次恢复宁静,林然紧绷的神情也慢慢缓和不少。
下课后,政法老师把这件事反应给了班主任,刘子西被叫去了办公室,林然在剩下的时间里也过的相对太平了些。
放学,林然收拾着刘子西给她制造的烂摊子,她把那些用来折纸飞机的练习册收集好,一张一张的整理粘了起来。等她再走出教室时,学校已经空了,这并没什么,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路予安竟然还在门口等她。
看见这一幕的林然忽得鼻子发酸,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今天所有憋下去的委屈也在顷刻间暴发出来。
路予安赶忙上前询问:“没事吧。”
此刻地林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就只是哭。
路予安缓声安慰:“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吧,回家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