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赶来救她的戈与书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捞进怀里,浪太大他也没再开口讲话。
跟来的人想把人接过来,戈与书瞪了他一眼没放人。
就在刚才狂风骤起时,波浪袭来把李霜白打晕过去,戈与书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给弄转醒来。
李霜白晕晕乎乎问戈与书:“岛哥,我们是不是得救了?”
戈与书一笑:“是的,得救了,你先别睡着,坚持一下我们上到船上去。”
来救他们的人伸手过来,也没说话,戈与书自然而然的就把人递给了他。
说实话,他现在身上有点发软,再带个人不一定能爬得上去,这是最好的选择。
李霜白知道这个时候需要自己抱住下水来救自己的人,风浪越来越大,耐不住人在死亡面前会爆发无穷无尽的力量。
雨这时也越下越大,劈头盖脸地打她脸上,而她耳朵也在嗡鸣着,不过也不影响她用所有的意志力让她牢牢爬在那个人的背上。
戈与书爬上船的甲板,甲板上还有四个人在帮忙,他回过头看着底下那个船员背着一个人有点艰难,就伸手来拉已经要昏过去的李霜白,手还没有碰到她,李霜白身体往下一软,又滑落进了海里。
戈与书顾不得雨势,也没多想,转身就想往海里跳,刚翻过船沿他就感觉有人拽住了脚,他倒立着悬挂在船边。
只听那人用不熟练的语言跟他说话:“她不重要况且马上来不及了,快走。”
第一句戈与书没听懂,但第二句听懂了,但第二句的快走不是对自己说的。
戈与书艰难扭过身子,双手撑在船边另一只脚往回收缩,然后猛地往上踹去,抓住他腿的那人刚扭过头去下命令一时不敌,在手上受了伤之后就卸了力。
就这样戈与书跳进了海里,漆黑的水下很难看清人影,他在水中浮浮沉沉好几次,也没看李霜白的人影。
“李霜白!”
“李霜白!”
……
喊了好几声,依然没有人回应,他只能又沉进海里,在周围寻找着。
他其实刚才就听到了有人跳下水的声音,就在附近,但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而那边的船员好像有定位能力一样,不仅找到了人还已经在他身后拍了拍他。
那人没说话,只是指了指自己怀里的人,又跟他打了个手势让他上船去。
戈与书点点头,示意让他走前面,先上去自己跟在后面。
船员理解了他的意思,带着人开始爬船上搭下来的软梯。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豆大的雨落在一行人的身上,砸出一个个印记,转瞬又消失不见。
上了船,长相相当粗旷的人上来冲着他吼:“你要害死我们!?”
这次来的人说话戈与书稍微能听懂了,看来这人级别要高很多,说话都不似刚才那人说的,长句完全听不懂。
见他如此严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心里是很感激他们来救自己,但李霜白掉下去了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
“对不起,她是我的同伴,跟我一起来的,我做不到放弃她。”
最后只能跟他道歉,确实也因为自己执意要跳下去救人,才让救自己二人的那个船员又置身险境。
“你们休息吧,等下我让人送水过来。”
说完那个长相非常粗旷的男人转身就出门去了。
戈与书浑身湿透了,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靠在房间的墙壁上。
李霜白也在这时醒了过来,她看了看天花板,又看了看靠在一边的人,声音里带着哭腔道:“岛哥,我跟你说件事儿,刚才其实不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是那个人丢我下去的,你千万要小心他们。”
她说完,就低低的哭了起来。
对面的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事儿了,别哭,我会救你。”
戈与书像是看出来这个女人为什么哭,又像是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只是安慰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
戈与书自然是想了很多,自己两人从不小心掉到这个海面上时,明明海面上什么都没有,不说船只,却是连鱼群都是没见到的。
像是这个海里只有海水那般,只是泡在水里时,能感受到洋流是朝着西北方向而去的。
这艘船出现得太过于突兀,他不得不多想。
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海面上,又像是他们二人身上有定位器一样,一下就能确定方向逆着洋流朝自己二人而来。
说句实话,这些人他一个也信不过,但救了自己又是实实在在的,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想了很久,他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漂流在海上太久,要全神贯注的集中注意力,以防因为自己疲劳犯困被溺死。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一个梦,他梦到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向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银枪,隔着三四米的距离抬起了枪。
枪口对着他的头,他看见漆黑的洞口钻出一粒红色的子弹,瞬间打中了自己的额头。
就这么,他醒了过来。
原本他坐在椅子上靠着墙壁假寐,后面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却在李霜白之前躺的木板床上。
他手撑着木板,缓缓坐起身来,困意围绕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疲惫不堪。
明明平时他可以只睡三四个小时,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李霜白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戈与书打开船舱去到甲板,这时早已没有再下雨。
下过雨后,夜晚的天空也变得幽深,只是不见月亮的影子。
“岛哥,你醒了,刚才他们拿来的饼干你吃吗?”
李霜白听见有人开门,就从船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压缩饼干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