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看了一眼自己双手捧着的茶说:“哪能?我只是觉得他不喝浪费了!”
“要觉得浪费,你可以自己喝了,反正他都没碰。”
……
戈与书开着车往城东的方向去,因为比较远,只能提前过来。
每次只要有这边的客人下单,他都会接这边片区的客人,到了晚上就直接他在这边打开送外卖的软件,送会儿外卖,也顺便在这片区转悠。
所以对这边的大多数路都比较熟悉,他知道李霜白说的刘记糯米鸭在哪,就先过去买了再过去干活。
吃过午饭,他们就赶紧去了雇主家里,搬家耗时比较多,遇到一些奇葩雇主,带不走的东西,对方都要要求拆了带走,时时忙到很晚都是有的事。
等他们拆完一堵装墙里的衣柜时已经八点了,这个奇葩雇主就差没把墙让他们拆了带走。
戈与书只是负责带队过来拆卸,更多时候都是华宁在那边安排人安装,但他们装货结束,华宁都还没见影,他就知道今天他不能在这边停留了。
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发现真只能自己去了,不由得长叹口气。
他突然想起李霜白让他买的糯米鸭还在车上的随车小冰箱里,只能让她自己过来拿去吃了。
戈与书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李霜白打电话,正碰巧她的电话就进来了。
电话那头响起清脆的女声:“ 岛哥,今晚是不是要忙到很晚?你们等下要走公司这边吗?我在一号环球影城这边等你!”
李霜白看好了这个雇主需要搬家的地点,路倒是顺的,而且刚好在那附近!
“嗯,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好勒,谢谢岛哥。”
两人掐了电话,这边整装出发,那边也准备从家溜达过去,到那里时间正好。
夜色见深,戈妈妈的电话就来了:“喂,今晚加班呢?我给你做了饭的,放在桌上了,我先睡了。”
那边平静的声音,让戈与书心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刚离开城东区时,他心里焦躁得不行,也许是经常在那边呆到晚上的时间多了,到这个时间离开,会觉得不安。
“好,谢谢妈,你先休息吧,我们今晚要加班把这车货卸下来。”
“嗯,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他有点想抽根烟,看了坐在副驾的雇主,忍住了。
这次这个雇主年龄稍大,她又没给自己备车,只能跟车去新家。
恐怕也是很讨厌闻到烟味的。
他专心开车,原本跟来的两人此时坐在后面聊天,他也只是听着,没有搭话。
等到了目的地,正好遇见在等着糯米鸭的李霜白,把东西给了她就赶紧过去卸货了。
一到夜里,都很容易犯困,好在那个雇主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下货。
时不时问两句:“明天你们安排人来给我安装哈,我要重新装一下我那衣柜的。”
戈与书猛地吸一口烟,然后把烟丢进垃圾桶里,吐出嘴里的烟雾来,才悠悠回答道:“您放心,您那衣柜,绝对给您安装好!要是有想添的,我们也可以给您安装上!”
“可以可以,小伙子,你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烦你们了!”
雇主女士看他们把物件都下完了,夜也已经深了,再不回去,恐怕都要到半夜去了,虽然也差得不了。
“好的女士,明天他们8点过来给您安装,记得接一下电话。”
“好。”
戈与书跟雇主说完,招呼了两个兄弟就把车开回去了。
等他开车回家,已经一点。
戈妈妈听到他开门的声,就醒了过来,披了外衣出来看着刚进门的戈与书:“饿不饿,我把饭给热热,你去洗洗手和脸,身上的汗随便擦擦吧。”
戈妈妈过来去桌上端了菜往厨房去,戈与书拦住了她:“这么晚了你去睡吧,等下我热了吃就行。”
“没事儿,我也没啥事儿,热个菜饭又不是干嘛。”
戈妈妈没管他拦不拦,就径直去了厨房。
戈与书想着算了,等下可能还要跟自己聊会儿天,不如就随她去了。
他去卫生间随便擦洗了一下,出来刚好戈妈妈给饭菜热好,他坐下端着独属于他的碗就开始吃。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戈妈妈坐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他吃饭,戈与书在把菜混进饭里吃,一大锅没一会儿就被他吃了个七七八八。
突然戈妈妈开口:“突然觉得去市里住,对你也好,不用来来回回的跑,我现在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搬去市里边住吧。这事儿挺急的,要不我托人去看?”
“不用,我看好了地儿的,您收拾好就可以直接搬过去了,那边都有,你只需要带上你要用的东西就好,不过不想带也没关系,重新买就行。”
戈与书放下碗筷,认真的跟戈妈妈说。
戈妈妈好一会儿没说话,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只是应了声,就起身回房了。
独留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出神。
缓了几秒,看着碗里的饭,又继续吃起来。他下午的时候吃了一只糯米鸭,也不算特别饿,只是端起碗,不由得多吃了一点。
等那一锅菜见了底,他才放下碗筷,又在桌前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才收拾。
有些时候,特别是深夜,实在是无法令人开心。
戈与书洗完碗筷,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深夜的风也没有很凉爽,即便是在乡下。
只是稍微比城市里好些,就着夜风,他觉得消化得七七八八就去冲澡去了。
他穿好衣服走到阳台,坐在躺椅上抽着烟,看着面前因为而摇曳的树影,思绪飘飞,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
一根烟见底,拍了拍身上才回了房间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趁着夜色,再去城东转转,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呢?
这么想着,就起身出了门下楼,坐到车里时他抬头看了一眼他妈妈房间的方向。
戈妈妈听着外面引擎启动的声儿,睁着眼出神,良久之后坐起身,走到窗户前,往楼下望去。
车刚掉完头驶出门口,灯光逐渐远去,戈妈妈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挪动脚步。
她想,这么久以来,她儿子都会出去。
他以为她睡着了不知道。
她哪里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