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跟上,他回头耐心地等她。
梁悦宜赶紧跟上脚步,听他继续说:“对了,帮我提醒小霖,他要是不准时出现在小书房,寒假没有生活费,压岁钱也会减半。”
梁悦宜:“……”
这种缺德事就不要找她了吧。
身旁的人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改口说:“算了,我同他说,免得他到时候迁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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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两人早早地提前坐在小书房。
江知霖前两天睡到自然醒,今天乍一早起,被折磨得不行,连早饭都来不及吃,随便刷了个牙,赶紧来小书房坐着打呵欠。
在他打了第十个呵欠的时候,他摆摆手说:“我不行了,扣压岁钱就扣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梁悦宜想了想,好心提醒道:“他说的可能是你全部的压岁钱。”
“啥?”江知霖惊得瞬间跑飞了睡意,“其他人给我的压岁钱他也管,太狠了吧。”
哥哥他一向不都是这样的吗?
楼下传来些许动静。
小书房的窗户推出去是地面的露天停车场,一辆黑色添越缓缓驶入停车位上。
一男一女从车里走了出来,停在车旁说话。
两人像吃瓜群众趴在窗前,窸窸窣窣地讨论着种种可能性。
这位年轻的女性应该就是江阅川口中教他们英语的金牌家教,年纪看着不大,五官耐看,身形小巧。波浪卷的头发被盘起在脑后,书香味十足,她的身上穿着比较职业的衬衫裙子,脱下的黑色大衣挂在小臂,更显教师气。
比他们以往的家教都年轻,也都漂亮,而且稀奇的是,这是第一次江阅川亲自把家教接到家里。
那老师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递到江阅川的面前。
梁悦宜和江知霖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有猫腻”三个字。
更为震惊的是江阅川没有推拒,接过那个盒子,脸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和煦表情。
“我们不会马上多一个嫂子老师吧?”江知霖愣愣地说。
那可太不妙了,他不想再多一个管他的人。
梁悦宜喃喃道:“极有可能吧。”
江阅川忽地转过头望向二楼的窗户,两颗脑袋来不及撤回,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两人嗖地坐回到位置上,心虚地左看右看,等待发落。
家教老师姓周,星星机构的金牌英语老师,据说她带过的学生,英语单科成绩排名在全市排名前列,带出过许多考入海内外知名高校的学生。
不过这些他们都不是很在意,两人浅浅一打听,打听出来周老师和江阅川原来是大学同学。
“我哥好像蛮喜欢周老师的。”江知霖八卦地说,八卦的同时还不忘拉上梁悦宜,“小宜是吧?我哥对其他人都是横眉冷对。”
梁悦宜立马摇摇头,连忙撇清关系:“我不知道,阅川哥哥对家人对朋友都是很好的。”
周老师面不改色,拍拍书阻止江知霖说下去:“好了,和学习无关的话题,我们就不进行了。”
江知霖八卦得意犹未尽,趁老师转过去的时候,怒瞪梁悦宜不附和他。
梁悦宜耸耸肩,他经常被江阅川骂不是没原因的,谁让他总是在老虎头上扑苍蝇,又菜又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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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悦宜和江知霖的水平不在一个梯队,做题的时间自然也有明显的长短。
她做完周老师出的试卷,江知霖才刚做完一半。
梁悦宜交完卷子,又做了会儿寒假作业,那头江知霖还没做完,她索性下楼喝口水休息五分钟。
老爷子在一楼庭院打太极,梁悦宜捧着水杯安静地看了几分钟。
身旁不知何时突然站了个人,见她望过来,江阅川抱臂看着老爷子的身影,问的却是她:“怎么样?周老师的讲课听得下去吗?”
梁悦宜捧紧水杯,回道:“还没开始讲,只是让我们写她出的试卷。”
江阅川应了声,他注视着前方,庭院外有一个别墅区的人工湖,湖上筑了一顶圆拱桥,再往外看,视野越来越开阔,但也越来越模糊。
梁悦宜听见他说:“如果不适应和我说,我再换个老师。”
她有些诧异,顿了顿说:“现在这个阶段最主要的还是得靠自己,而且周老师蛮好的,没必要再换其他老师。”
江阅川不再说话,围观老爷子打完最后一个招式,他扭过头,面色淡然地说:“必要的时候,你需要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比如,其实你并不喜欢那个包。”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瞬间吓得梁悦宜魂飞魄散。
昨天江芷把包拿走的时候,他并不在场,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