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欲言又止。
芷兰拉着她就走:“沈娘子同我说说,你绣帕上的花样是如何绣成的?可能教教我?”
半夏木香二人一左一右地站在卧房外,目不斜视,如同门神一般。
芷兰回头一看二人这般模样,内心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须臾,芷兰与沈汐一人捧着两个竹箩来到卧房外。
芷兰笑看着俩门神:“半夏木香,可以麻烦你们搬四张小凳过来吗?”
二人也不问原由,直接从隔壁杂物间搬来了四张小木凳。
芷兰往她们一人手上放了一个竹箩,笑道:“我们跟沈娘子学一学刺绣的新花样吧。”
二人看了眼竹箩里的针线和绣布,对视一眼,想起白韵清说过的那句‘让芷兰慢慢教你们吧’,遂捧着竹箩与芷兰二人一同坐了下来。
卧房外时不时响起芷兰和沈汐低低的交谈声,木香和半夏全神贯注地学习着。
看着自己手上绣出的四不像,二人皱眉:这玩意儿可比习武难多了。
“吱呀——”
卧房的门从里头被人打开。
门外四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动作,放下竹箩站起了身。
芷兰抬头看了眼天色,而后诧异地看向穿戴整齐的白韵清:“小姐,尚未到午膳时间。”
白韵清眉眼舒展:“我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们去小书房详谈。”说着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左侧小书房走去。
四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地跟上了去。
小书房;
芷兰研好墨,放下墨条,退至木香三人身侧。
白韵清铺开宣纸,用镇纸压好,提笔开始沾墨书写。
但见她微一沉吟,随即一挥而就。看着纸上的墨迹,她满意地放下狼毫,招呼芷兰四人上前观看。
看着宣纸上奇形怪状的墨迹,四人沉默了。
芷兰一言难尽地看向白韵清:“小姐这写的,是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白韵清颇为嫌弃,说着视线移到其她三人身上,“你们呢?”
三人十分默契地摇了摇头。
白韵清一字一字地指过去:“女子能顶半边天。”
四人:“......”
白韵清撇了撇嘴:“算了,你们欣赏不来。”
芷兰:“......小姐为何不写簪花小楷?”
白韵清:“簪花小楷难写又写得丑,哪里比得上草书,又快又漂亮!”
四人:“......”
芷兰不再纠结于此:“小姐为何要写这七个字?”
白韵清下巴微仰:“我要开一家女子书院,这七个字就是书院的院训。”
芷兰大为不解:“女子书院?自古未曾有之。小姐为何这般?”
白韵清笑笑:“无论何事,总要有第一个去做的人。而今,我就要做这第一人。”
威远侯府,后花园;
“阿凌表弟,听说昨日你和白家姑娘南郊一夜游了?”
萧墨琛“唰”地一下打开折扇遮住下半张脸,双眸满是兴味地上下打量着身侧的卫凌。
“表哥,这京城包打听的名号,我看应该归你。”卫凌实在不想搭理,加快了脚步。
“哎,阿凌你等等我。”
萧墨琛追上卫凌的步伐,迫不及待地追问:“快跟表哥说说,你跟白家姑娘的进展如何?”
卫凌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既已知晓我与她昨日南郊一夜游,怎就不知我与她进展如何?”
萧墨琛好声好气:“好阿凌,你就跟表哥讲讲呗。表哥这也是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嘛。”
卫凌直接戳穿:“你就是八卦而已。”
萧墨琛揽上他的肩:“好阿凌,你既知晓,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卫凌十分嫌弃地推开了他:“宸王表哥,你好歹是个王爷。怎如此没脸没皮?”
萧墨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没脸没皮才能活得逍遥自在。这一点,阿凌不是很清楚吗?”
卫凌张口欲言,就见走走朝二人迎面而来:“见过公子,见过宸王殿下。”
卫凌看了眼不远处的凉亭,道:“到凉亭说吧。”
凉亭内;
听完走走的汇报,萧墨琛单手杵着脑袋,兴致盎然地盯着卫凌。
半响,见卫凌自顾自地沉思视他如无物,萧墨琛终于忍不住开口:“阿凌,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谢羡之后院一个小娘突然暴毙,与你有何干系?”
卫凌突然笑了:“表哥,你当真想要知道?”
萧墨琛被他笑得心里发毛:“算了,好奇心害死猫,我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呢,不想英年早逝。”
说着他站起了身:“既然你有要紧事,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回见!”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凉亭,背对着卫凌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