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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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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着紫京直上一千多里,穿过川流不息的阿尔河,看见一望无际的绿色,这便已经是踏入了北疆的土地。

人们都说北疆苦寒,却不想越是寒冷苦寂之地春日到来的万物复苏才显得越发可贵。遥遥望去能看到有些山顶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冰雪溶尽后的千万条水流汇聚成阿尔河,这是北疆人的母亲河,在这片土地出现人迹时便一直滋养着他们长大。

在北疆的草场上你的头顶是数不清绕着天空翱翔的鹰,眼底是驰骋的烈马与牧民放养的牛羊。

文末未在此地出生长大。

顾亦安自小没怎么出过紫京,文末未也甚少出过北疆,可要论见识紫京养尊处优的皇储比不得糙养长大的北疆世子。

顾亦安生性淡泊,文末未生性潇洒自由,是个谁人都拘不住的主,这样的个性只能在北疆养出来。

蔚蓝的天空,盘旋的鹰,北境的鹰不畏人却也很少近人,城池附近鲜少见到它们的踪迹,北疆人将鹰视作祥瑞,即便在城中碰见也会视而不见以免打扰。

一只鹰飞到城池周边绕了几圈后,继而飞往城中一宅子当中,在这家的一颗树下驻足,树枝不堪重负往下压了压。

树前不远是一位男子,他身后摆放这两个箱子,严严实实不知放得是何物。

不久屋内便出来个人,看模样打扮约莫是个丫鬟,“公子还是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夫人不会收的。”

洛锦皈来之前便已清楚这一趟是务无功而返,不再多言似要离去。

然而丫鬟又拦下了他,“夫人说您若不急她想见您一面。”

出乎意料的结果,洛锦皈想不出来这位义母同他有什么话好说,可话已放在这了,不见也不是一回事。

“劳烦带路。”

洛锦皈对这位义母更多的感受是敬佩,他在军中有所耳闻楚湘灵当年的事迹,至今都被赞誉为“当世花木兰”

都说北疆王妃是北疆王英雄救美从沙盗手里救出来的,可是却没多少人知道,当初士兵们将沙盗们一一降服用绳索捆住,去解束缚俘虏的绳子时,轮到楚湘灵一眨眼她便抽出身边士兵的刀一下便已经砍下了三个沙盗的头。

等有人反应过来,想到的不是去阻止她,而是带这沙盗远离她。

烈阳下被折磨没个人样的女人衣不蔽体,她的嘴唇干裂,手上的刀血液缓缓的往下流,身上也满是血渍,她全然不在意。

女人的臂膀那样瘦弱很难想象她不久前取了好几个沙盗的项上人头。

女人扫了一圈周围的人,一眼被认出了马上审视自己的男人大约是这一帮人的首领,她不会他们的语言用西域语对着北疆王说了一句话。

她的目光是如此坚毅。

没有人听懂她在说什么,直到从队伍后方找出个听得懂西域语,众人才知晓他说的是:

“我给你当下属,你给我银子。”

太过直白,饶是北疆王也未曾见过这样的女子,他轻眯眼眸,没有说话却把女人带了回去。

洛锦皈见到这位义母时她是慵懒地靠在榻上的,西域民风开放,还在文名轩身边时楚湘灵知道入乡随俗即便不舒服也还是换上了大佑的服饰,如今离开了也没必要循规蹈矩了怎么活得舒服怎么来。

洛锦皈早已习惯,躬身行礼:“义母。”

楚湘灵看着他,扇动了两下手边的扇子,“还是叫干妈好,叫什么义母怪恶心的。”

洛锦皈:“……”

楚湘灵操着一口带着西域口音的大佑话。

洛锦皈明白楚湘灵并不是针对他,只是不喜欢义父罢了。

她拍拍身侧的席塌,示意洛锦皈坐。

洛锦皈没动。

楚湘灵也不惯着他,移开眼:“不愿意坐那就站着吧。”

随后她便不说话了,独自将洛锦皈晾在那,明明是自个将人喊进屋里来的,这会又当人不存在了。

“……干妈。”

过了许久,洛锦皈隐忍开口。

“怎么还在这啊?”她睁开眼不紧不慢的说。

洛锦皈看出她是故意的了,但没办法。

“哦,哦,对是找你有事来着。”楚湘灵坐正,将腿盘起来。

她笑吟吟看着他,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预兆,洛锦皈被盯得有些发毛。

“这么久不见,又俊了不少哈。”

这莫非是什么先礼后兵的战术?

随后他又听见楚湘灵说:“锦皈啊,你说干儿子是不是也是儿子啊?”

洛锦皈一头雾水。

“我牌运不好,听说儿子娶媳妇能冲喜,我说了好久文昭了,现在不怎么指望他了,你如今许配人家了吗?”

洛锦皈:“……”

他收回方才对楚湘灵敬佩的话。

楚湘灵似乎不觉得许配用在一个男子的身上不合适,她也懒得在乎这么多。

要是被文末未知晓了,自己原来被这样逼婚是因为他娘听了牌友的几句蛐蛐,他真的会买通他娘府里的丫鬟,让她们接着去收买同楚湘灵玩牌九的别家夫人,嘱咐她们哄好楚湘灵让他娘少在他的事上操心,如此文末未便能多了些清静。

这本就是牌桌上打趣的话,同楚湘灵玩牌九的别家夫人也没想到她会放在心上,更何况这根本就不关牌运的事,是楚湘灵她自个的牌技差,瘾还大。

好在她还有文末未这个儿子可以败一败。

“怎么不说话,大佑不是有句老话叫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她抬眸一笑,似有些疑惑:“难道是我记错了?”

“没错,是有这句话。”洛锦皈平静开口。

他还补充了,回了方才楚湘灵问他的话:“干儿子自然也是儿子,军中事务繁忙未曾婚配。”

“你认为那句话对吗?”

她指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难猜到楚湘灵想干什么了,洛锦皈对婚姻想来没有什么太多看法,他以为他的亲事会由文名轩来决定,没想到是会由楚湘灵。

如若今天楚湘灵真的给他定下一门婚事,文名轩也坐视不理的话,那他从未想象过将要陪伴他一生的人就会这般莫名其妙地被定下了。

他的眼中生不出半点波澜来,似乎楚湘灵风轻云淡谈所诉说的并不是他的人生大事。

算了吧,这样也挺好。

洛锦皈突然这样想,他没想过拒绝,却又在想算了吧。

“自然是……”

“砰!”

楚湘灵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拿起桌上的白瓷杯往他脚下摔去,力度不轻,碎片像水滴般炸开四散开来。

洛锦皈依旧没后退半步,他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站在原地。

他弄不懂楚湘灵为什么这么做,却仍要说:“干妈息怒。”

楚湘灵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动怒的样子,如若她没有说接下来的这一番话,方才的杯子就好像只是她不小心打碎了,无关其他。

“那你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不对?”

洛锦皈竟有些后悔踏入了这个门。

他不知如何作答,就而默不作声。

可这一次楚湘灵并未逼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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