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箫声。
上官婉儿听着听着,忽然叫道:给我拿张纸笺!
莹儿慌慌张张地奔向柜子,拿了些绿头笺出来。
上官婉儿摇摇头。
莹儿:哦,您要花笺!
莹儿又跑回柜子。
上官婉儿:有红笺吗……
莹儿不停翻找,自言自语说着:红笺……红笺……不太常用,得找找……我记得只剩下几张了,前几天还见过的呀,应该就在这儿呀……我记得有的呀,应该就在这儿呀……
莹儿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红笺。回头看舍人,竟发现舍人眼中含着泪,于是拼命翻找起来。
莹儿找到红笺,递给上官婉儿:的确只有这几张了,明早我便去多领些!
上官婉儿接了信纸。
莹儿一旁站着,等了半天,不见舍人动笔,又站了一会儿,仍然不见她下笔,便去收拾在慌忙寻找时不小心弄掉的信纸。
莹儿捡起几张信纸,再抬头,看到上官婉儿写完了,惊讶不已:您,您写好了?
上官婉儿将写好的信递给她:送去给梁王!
莹儿:啊?您是说现在吗?时辰不早了,大王或许已经睡下了。那就先放在我这儿吧。您要是觉得合适了,我就马上送去!
睡前莹儿时不时地叹气,上官婉儿问她原因。
莹儿: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起白天遇见萧娘了。她,她对待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上官婉儿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萧娘是谁?
莹儿:早先我们同在掖廷,说起来她算是看着我长大的呢!
上官婉儿:那她待你跟从前怎么一个“不一样”?
莹儿:我们在掖廷一同待了许多年,讲起来,我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呢。萧娘这人啊,跟谁都能唠上几句。今天我去内府局,正巧碰到她了,我赶紧喊她,哪晓得她立刻走开了……这就奇了怪了,是没长手还是怎的?自己不会去劳作挣钱,非得偷偷摸摸去拿别人的东西,将他人的心血之作据为己有。更有甚者,居然把偷盗当作一门营生,偷了十年,还妄图再偷二十年!是吧,苍蝇长凝?
上官婉儿:萧娘没有理你,你很伤心?
莹儿: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意外。如何就掉头走了呢?
上官婉儿:人心是最难揣测的东西。许多看似热忱的人,实际上对他人之事并不上心,尤其是她那般年纪的人......
莹儿点头:嗯。
上官婉儿:你也别要太在意了,下次见面应该就和以前一样了。
莹儿:下次见面就会变回从前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