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星夜入宫,与女皇讨论大事。
公主:女性在政治上是不是缺乏想象力?
女皇:为何忽然这样说?
公主:“就突然”吧。其实,我更想和您讨论想象力丰富的女性,这部分女性因为想象力太过丰富,以致脑中的东西与现实的东西十分割裂。
女皇:我大约明白你在说什么了。你若问割裂之因,大概女性失权太久——人实在无法想象出自己没见的东西,另一方面……你可知狄仁杰有一个苏姓的徒弟?
公主:有的。我听说那人与一个叫卢凌风的人走得很近。
女皇:卢凌风……卢凌风……为什么不叫李凌风或者武凌风?
公主:他父亲姓卢。
女皇:“父亲姓卢”?你又姓什么?
公主:范阳卢氏的事,女儿不知。便叫各修各的道吧。
女皇:什么道,偷道盗道?现在只问你一句,你要不要推荐卢凌风进入奉宸府?
女皇的专属会所改名字了。控鹤监现在叫奉宸府,虽然没有“鹤”字,却似乎跟鹤的关系更近了。武三思上奏说张昌宗是古代周灵王太子晋转世,说到女皇陛下的心缝儿里,这不,才三五日张昌宗就骑上仙鹤啦!不过这一世的太子晋际遇太糟糕——这回不是骑鹤升仙上天,而是骑只木头满皇宫溜达。
女皇要文学侍从们都作诗赞美他。
于是当日,不仅宫女太监大饱眼福,连学士们也见到了骑鹤的张昌宗。
上官婉儿在人群中找到贺娄大娘。
上官婉儿:如果陛下找我,说我到公主那里去了。
大娘犹豫:眼见学士们将写好赞美诗了,圣人要您点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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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离开,向公主住处走去。
大侍女桃儿迎接:公主刚刚才说到您,不想才人就来啦!
上官婉儿注意到桃儿新穿的红裙子价值不菲,于是多看几眼。
桃儿见才人在看自己衣裳:公主赏下的。
上官婉儿走进客厅时,太平公主在摆弄许多绸缎。
上官婉儿:你今天怎么没有过去啊?奉宸府的正经日子人不到,圣人刚刚特别问了呢。
太平公主:过去干嘛,看那木头鸟?你还没看够啊?他们是不是拿神仙当傻子,看见地上有骑鸟的,便接上去做神仙?再说了,我又不会写诗文,不拍马屁去干嘛?不像人家能上奏书,会相面,会看什么什么前身后身转世的……
上官婉儿:你说这话,倒有点怪我的不是了。
太平公主:怪你做什么,人家是梁王,亲王上奏你拦得了?只能说他们想得好啊,太子晋能成仙,自然可带人成仙,这不搞出个假太子晋,巴巴指望他能带谁上天呢!
公主越说越激动。
太平公主:一个个都魔怔了,竟没人出来劝的!朝廷养人是为了做这个的?求仙求仙,长生长生,都魔怔了,她犯糊涂,你们也跟着疯?
上官婉儿听了,露出惭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