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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盈虚有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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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几回,两个黑影居然学聪明了,它们一前一后将池鸢去路堵住,剩下的空隙,用武器截断,逼迫她出招。

池鸢被逼至石像角落,无奈之下只好出招,手中剑势一起,阴寒瘴气也随之扑来,池鸢一剑劈开瘴气,迎面又撞上藏在瘴气中的钩爪。

剑锋与钩爪交汇,刺耳摩擦声中,钩爪爪头开始碎裂,但池鸢这一剑,目标不是武器,而是拿武器的人。

一旦出现裂痕,势头就没办法止住,从爪头开始,灵兮剑刃一路斩去,一直斩到黑影的手掌,这变化不过一瞬,让它根本没法反应。

但让池鸢意外的是,灵兮剑斩到黑影的手,竟然从它的手掌直直穿了过去,仿佛没触到实体一般。

实体……池鸢恍然大悟,这黑影从始至终都只有影子,从影子上也只能看见一些模糊的轮廓,要想斩除它们,必须找出它们的本体。

池鸢扭身躲过飞来的镰刀,踩着石壁,跃到供桌上,随后,又在几个石柱之间来回飞跃。

“主人,您在做什么?”守在门前的薄薰好奇问。

“我在找灯座。”

池鸢将收集来的灯座往空中一抛,灯座落下,刚好在她剑身上落成一排,随后,她将剑刃轻轻翻转,灯座被逐一送到黑影的脚下。

灯座在落地的一瞬,噗的一下亮起银光,银光很淡,但足以将黑影整个轮廓照透。

影子一落地,黑影的轮廓便在光芒中慢慢现出实体,池鸢抓准机会,在它们显出真身的那一刻,祭出剑招。

“嘣”的一声巨石坠落的震响,那一招剑势太猛,将石屋内所有石制器具斩得七零八落,几个石柱也被拦腰斩断,只有堂前,那一尊残破石像不受影响。

如此剑势,黑影被湮灭得连灰都不剩,场中只留下几截被斩裂的镰刀碎片。

蹲坐在门前看热闹的薄薰,惊得嘴都合不拢:“主人……厉害啊!您这一剑可真厉害,瞧着,似比以前还要精进了呢!”

“就你嘴甜。”池鸢收起剑,有些宠溺地摸了摸薄薰主动凑过来的脑袋。

眼下纷乱已经解决,可留下的却是一地的烂摊子,见此,池鸢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那顶香炉还在不在。”

“主人别叹气,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薄薰手一挥,一截藤蔓从她袖中探出头,可还没探出去,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

薄薰赶忙抱住池鸢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主人,这里情况有些不对,我们先出去避避风头!”

两人刚迈出大门门槛,大门就嘭的一声重重关上,薄薰伸手推了推,一碰木门就如触电一般收回。

“哎呀,好疼!”

池鸢握住她的手查看:“没事吧?”

“没事没事,主人别担心,我很好我很好的……”

被池鸢握着手,薄薰耳根悄悄红了,她对上池鸢关切的目光,随即,又不自在的转开视线。

池鸢听言松开手,慢慢运功,一掌打在木门上,谁知那木门岿然不动,仿佛将她那一掌之力尽数吃下。

之后,两人又轮流尝试几番,皆是无果,正待放弃时,木门却悄悄打开了。

从外往里看去,黑洞洞的一片,就像刚来时一样。薄薰抬起手,往里面抛出一袖萤光,流萤分散而去,将石屋一点点照亮。

见到里面情况,主仆二人皆是一副惊讶神色,明明之前还狼藉一片的石屋,这会竟是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里面石桌石鼎石像还在,破旧的帷幔,密布的蛛丝也是最初的模样,但有一点不同,那就是里面的鬼气已经不复存在了。

想来,这阵法力量再是强大,也不可能让人或是鬼,起死回生。

“叮叮叮——”一长串的铜铃声,从寂静的黑雾中传来,这回铃声离得很近,近到摇铃人似乎就在院前。

“什么人在那?”薄薰拔出藤枝剑,对着院门轻喝一声。

“嘿嘿嘿……是来取你性命的人,嘿嘿嘿……嘿嘿嘿……”

暗沉沉的雾气中,熟悉的笑声缓缓响起,随后便见四个瘦长鬼影抬着一副破旧棺材,无声无息的从草堆上空飞来,而那棺材之上坐着的黑袍老汉正是赵无咎。

棺材缓缓落地,四个鬼影便退至一侧站立不动,昏暗笼罩的世界中,它们四个穿着蓑衣蓑帽,笔直杵在那,活像四个稻草人。

赵无咎依旧歪坐在棺材上,他的衣袍破烂不堪,露出的手脚干瘦如柴,皮肤上有一道道缠绕如蛇的黑色咒印。

他身下的棺材,不似池鸢当初所见那副,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棺盖还沾着泥土,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嘿嘿嘿……这么久不见,小姑娘的声音似乎变了许多。”

赵无咎摘下兜帽,光秃秃的脑袋在薄薰的萤光下,衬得油光发亮。

池鸢微微敛眉,这一回见赵无咎,发现他确实不一样了,以前只见他胸口有咒印,而这次,那咒印几乎爬满全身,就连脑袋上都长满了,更诡异的是,长在他脑袋上的咒印,分别在耳朵、眉尾、额头,以及后脑勺的发根处,倒垂着一个骷髅蛇头。

赵无咎盯着门前的主仆两人,一对吊梢眼在褶皱的脸皮上微微抽搐,他一会盯着池鸢,一会盯着薄薰,声音如钝刀在铁皮上来回摩擦。

“咦,小姑娘怎么有两个?你们到底谁是她?”

不怪赵无咎认不出来,主仆两人脸上身上都布满黑色鬼印,经过刚才一场打斗,池鸢更是发髻松散,灰土满面,再加上周围黑雾隔绝气息,若不是离得很近,赵无咎根本认不出谁是池鸢。

几片飘落的纸钱从瓦檐上坠落,薄薰随手一接,一边把玩一边道:“什么谁是她,什么两个,你这糟老头,到底想说什么?”

赵无咎双手撑着棺头,微微探出身对着两人细瞧了几眼:“嘿嘿嘿……这么久不见,老夫倒是忘了你的相貌,不过你手中这把剑老夫可忘不了。”

昏暗的世界,池鸢手上的灵兮剑发出淡淡的银光,和薄薰身上溢出的柔和萤光交相辉映。

“你这老鬼,我不过扰你一回,何以让你惦记到现在?”

赵无咎双目一瞪,两排缺口的黄牙咬得咯吱作响:“扰……好一个扰……你你你差点打得老夫提前归西……此仇不报,老夫死也不瞑目!”

说罢,赵无咎急急喘了口气,一只手捂着胸口,沉痛一脸:“这些还不算,最重要的是老夫的法器被你夺了去,今日,你必须给老夫一个交代!”

池鸢眸光一黯,当初抢走赵无咎封魔幡的人明明是寒徽却,而今,赵无咎一口咬定是她,难道他能感应到封魔幡的存在,又或是,他在封魔幡上留了追踪印记?

见池鸢沉默不语,赵无咎又道:“别装了,老夫知道封魔幡在你身上,这东西气味特殊,老夫一闻便知。”

池鸢冷笑一声:“哼,倒生了一个狗鼻子,不错,那东西是在我身上,怎么,你还想要回去?”

“那是老夫的东西,你自然该还给老夫!”赵无咎急得直接从棺盖上站了起来,佝偻的腰背气得一颤一颤地发抖。

“笑话,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这东西,以你的道行根本拿捏不住,我劝你最好放手,省得日后遭其反噬。”

“你——”赵无咎一口烂牙差点咬穿嘴皮,他阴狠的瞪视池鸢,而后,似想到什么,怪笑着坐回了棺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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