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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江染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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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电话打通了,沈瀛严肃地问:“邱元航,你们昨天在CLOUD扣押住的人有江染吗?”

“我刚要提这点,”邱元航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翻动桌上的资料,“被拘捕到局的只有三十六人,还有四人不在会所内——两个临时的服务员,一个付莺,一个江染。”

沈瀛陡然间觉得考场里的冷气与走廊上的暑热撞出了寒暖流交汇的效果,空气稀薄且厚重。

缓缓抬头望向远处的太阳,亮得他头晕眼花,“江染今天没有来考试,打电话也没有接。”

邱元航一愣,问:“会不会是睡过了头?”

沈瀛希望真的如邱元航所说,但还是略微不放心,“江染的笔录上应该留下过她的住址信息,麻烦你现在去看一下。”

邱元航应了一声,“好的,我马上去一趟。”

“麻烦你了。”沈瀛挂断电话,眉尖轻轻一晃,若有所思地走进了考场。

难熬的半个小时里,邱元航开着警车在拥堵的道路上见缝插针,喇叭拍成了过年放的烟花;宋域在人山人海的医院里排队拿药,身边全是喧嚣;沈瀛在A大考场里踌躇不安,思绪早已飞出了考场。

每个人都心猿意马,各怀心事。

经管学院的考场内,陆陆续续有学生停了笔,时不时抬头观察一下时间的流逝,又时不时觑着眼去找老师的身影。

而墙边空出的位置,一直没有等到所属人的到来,像是被人遗忘在了角落。

江染本就在学校风评不佳,这次缺考,又将在其斑斑劣迹中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有心人的添油加醋,旁观者的断章取义,当事人的置之不理,通通造就了捕风捉影的一锤定音。

在这种压抑且孤立的大环境下,动物都会被逼疯,江染是否也被道德礼法刺得遍体鳞伤?

沈瀛冰冷的目光穿透一层薄薄的镜片,抬头注视电子时钟里跃动的数字。

总不会……是被付莺带走了吧?

女老师似乎瞧出沈瀛的心思,悄悄地说:“每场考试都会有一两个学生缺考,以前我也担心过,但后来次数多了,渐渐摸透了其中的门道。”

她着重强调了“门道”两字,含蓄的话不像一个温柔谦和的褒义词,反倒是意思倏地镜面翻转,成了与罪恶类似的词汇。

沈瀛没回答,他知道这个门道意有所指——

替考。

许多家境贫寒的学生为了赚钱,往往会接一些来钱快的校园私活,比如代课、代体测、替考等,价格高低不等。

替考因为风险大,所以回报值会比前两种更略胜一筹,前些年还没被举报出来时猖獗到叫价五百一门,后来被捅到校领导面前,一怒之下在考场抓了十几个贼头。

终于,煎熬且磨人的时间在一阵悦耳的铃声中拉下帷幕。

沈瀛拜托女老师收好卷子,匆匆踏出了考场门。

他去翻手机,刚一打开就发现了七八个未接来电,连忙给邱元航回了过去。

或许是正在办理一些重要的事情,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接通,“沈顾问,您总算是回消息了,我陆陆续续打了不下五个电话都没人接。”

“抱歉,我在监考,所以没有看手机,”沈瀛耐心地解释,“对了,找到江染了吗?”

“我跟您打电话就要说这件事,”邱元航懊恼地皱起了脸,“根据同江染合租的室友的说法,江染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回来。因为她本人就时常彻夜不归,所以她的室友并没有当一回事,如果不是您要我去找一趟,没十天半个月都不见得有人能来报个警。”

有些人天生就是属于越是关键时刻,脑子就越清醒,正巧沈瀛就是这一类。此刻,他脑子里出乎意料的清明,“调监控,把CLOUD的监控都查一遍,速度要快。”

在刑侦方面,监控是高科技发展下最直观且便捷的技术。

邱元航自然是知晓第一步需要调查监控,在沈瀛提醒之前就已经翻查过,但非常可惜,正对着唯一出入口的监控压根就没拍到江染或是付莺出来的身影,她们两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已经查过了,但没有拍到她们。”

沈瀛镇定自若地指挥全局,“那就查棺材片区周围路口的监控,把徐书浩来之后……不对,有可能电话通知——把杨欣然从徐书浩家出来之后、警方搜查之前,所有经过的车辆都挨个排查一遍。”

这个要求就是鼻孔喝水——够呛。

邱元航不禁捏一把汗,“棺材片区虽然是个‘城中村’,但左邻右舍都是像津贝大道这样一条街的居住区,每天来来往往的车流量堪比国庆假期的5A级旅游景区,一一排查起来不知道要等好久,到时候一个说不准……”

沈瀛:“……”确实困难。

陆陆续续有学生从他身边擦过,三五成群地跑下楼梯,他看见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宋域好似瞩目的定海神针一般支撑在一隅。

“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关系,”宋域与沈瀛对上眼,后者从中不期而然地窥探到了遗憾的剪影,“我只在意了我想得到的消息,没有仔细判读她的话。”

临近正午的光刺得人眼睛生疼,结合周遭喧嚣的人群,宋域的话飘进沈瀛耳朵里时已经不太清晰,他本能地向前走了几步去听对方的声音,“什么?”

“‘虽然不知道您这话我能不能听到第二遍’,起先我是有过怀疑的,但这句话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就被我抛在脑后了。”宋域扯起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如同镜花水月的虚假。

沈瀛:“……”

宋域吐出一口气,自责道:“关于这一点上出现的纰漏,我责无旁贷。”

沈瀛抬手取下脖子上挂着的监考证,用蓝色的绳子缠绕几圈后揣进口袋,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觉得来迟了吗?”

宋域:“……”

日头毒辣,似火上烧灼过的刀,隐形的凌迟难受得让他捻了捻自己的眉心。

“我们很容易在面对自己所关心的事情时方寸大乱,甚至理智与所期望值天悬地隔,但这些本身就无可避免。能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谈话,除去AI,大概就一个不剩了,”沈瀛语调平稳,绵言细语,“在鲜花凋亡之前,一切都不算姗姗来迟。”

国安部。

天光破窗而入,勾勒出摆放在瓷台上的一盆绿植的轮廓,它生机勃勃的,仿佛是处在永恒的春日里,每一寸叶片上都承载着光芒。

一男一女并肩伫立在一张厚重的朱红木的桌前,敬重且谦卑地看着对面的张远东。

窗户玻璃照出他们的面容,竟然是离奇消失在CLOUD的两个临时工作人员——

马成和卷发女。

张远东不急着开口与他们交谈,自顾自地拨弄绿植的叶片,一半的身影堂堂正正地照在烈日下,一半身影遮遮掩掩地藏在无光阴暗处。

马成说:“部长,虽然徐书浩焚毁了CLOUD的一大部分文件,但您需要的几份重要档案,已被我们原原本本地带回。”

张远东的目光低垂,指腹描绘叶片上的脉络,眼睛里的情绪远没有肢体动作上的温和,“抓到洛川的尾巴了吗?”

“……没有,抱歉部长,”马成不安地咽了咽唾沫,“洛川一直没有现身过会所。”

张远东不紧不慢地移动手指,刮过叶头的尖端,向内抵了抵,好似掐人脖颈,“按理说这么大一只锦绣盘,以他的秉性,没理由不掺合上一脚。”

马成说:“抱歉,可能是我们没有发现。”

张远东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不咸不淡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小子做事一向大胆与谨慎并存,锦绣盘可能太招摇过市,让他从中嗅出了一点阴诡的气息——几年了,他倒是在这搅弄风云的方面越来越有本事。”

卷发女迟疑了一下,蹙起眉心,小心翼翼地端详张远东的神色,“部长,有件事我觉得很可疑。”

张远东笑了一下,“哦?说来听听。”

“但凡是光顾过CLOUD的客人,大部分都会不明不白的离世。从去年到现在,已经相继死亡了十七名人员——他们或是集团掌权人,或是政府高官。”卷发女顿了一下,“我觉得明里暗里都不干净。”

“不明不白的离世,听起来确实有些阴谋诡计的意思在里面。”张远东扭动脖子,投来一个平缓且清晰的注视,“至于原因……我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倒是这个锦绣盘,还真有点天潢贵胄的做派。”

张远东这个所谓的“天潢贵胄”,乍一眼看去说的是奢侈糜烂与灯红酒绿的生活,如果钻进去仔细品味,就能陡然发觉是在讲酒池肉林下浸泡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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