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我们......”
阿珍皱着眉看着远去的背影:“听他的。”
“可是......”
阿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人:“不听他的,你去近身伺候少司命?”
侍从似是瞬间就想到了方才的人抱着少司命的样子,若是换成自己,别说上手抱了,就是靠近,借他几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
阿珍端着木匣子回来的路上,想的都是自己方才拦下的竟然就是如今风头最盛的那个蜀中使臣,昝释殿下。
木匣子和其他的东西一样,被送进屋后,昝释眼都不抬一下,就将这些碍手碍脚帮不上忙的人赶了出去。
殷鹤蜷缩在床上,面色痛苦,昝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他努力回忆着自己还很小很小的时候生了病,娘亲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拧了块帕子敷在殷鹤的额头上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朝着门外大喊道:“来人!”
下一刻,外室的门就被推开:“殿下有何吩咐?”
“麻黄、杏仁、桂枝、炙甘草,煮水送来。”
“是。”
“等一下,再备一盒活血化瘀的草药。”昝释想起方才为他换衣服时看到的膝盖上的淤青,叫住要走的阿珍。
......
阿珍很快就按着昝释的要求将煮好的麻黄汤端上来,跪在床榻边。
昝释嘴角抽了抽,将殷鹤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一只手虚虚扶着,另一只手去拿勺喂药。
“鹤儿,张嘴,将药喝下去再睡。”昝释吹了吹还在冒热气的药汁,轻声哄着,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殷鹤虽然迷糊着不清醒,但也还算配合,小口小口将药喝完。 +
见人喝下去了,昝释才松了口气,阿珍端着碗离开,昝释扶着人躺下,又拽了被子来盖好,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忙活了半天,眼下空下来了,昝释才靠着床烟坐下喘口气,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酸痛。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放在一边的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赤芍淡淡的苦味。
昝释无奈的叹了口气,掀开被角,挽起裤管,替殷鹤那肿的不成样子的膝盖上药。
一边上药,一边自言自语道:“你这堂堂少司命,怎么把膝盖搞成这样,别动!”昝释按住殷鹤下意识想要缩回的膝盖,有些恼火。
应当是被弄疼了,昝释只得放轻手上的动作:“真是难伺候,我也真是倒霉,遇上你这么个怪脾气的,侍从都不敢靠近。”
殷鹤迷迷糊糊醒过来,抽了几次脚都没能将脚踝从这絮絮叨叨的人手中抽出来,有些恼怒:“我......不喜人触碰。”
昝释抬头,面上一喜:“哟,醒了?”
几次尝试,耗尽了殷鹤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力气,眼下只能有气无力的道:“我的匣子呢?”
昝释对于殷鹤的无视有限不满:“怎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呢,好好说,否则 ,你这辈子都不要想再见到你的匣子。”
殷鹤闭上眼深呼吸几次,猛然睁眼,骤然发难,一把匕首破风而来。
昝释下意识躲避,只可惜距离太近,没能躲开。
殷鹤用匕首轻轻挑起昝释的下巴,泛白的薄唇微启,一张一合说到:“这天下,还没有人敢威胁我。”
昝释轻笑一声,瞬间抬手,握住殷鹤的手腕,往前一拽,另一只手往腰上一揽,殷鹤重心不稳,被放倒,跌进云被中,昝释翻身上床,将殷鹤压在身下,不让人动弹。
“病中就老实些,用我的刀来杀我,你也不怕压不住死在它刀锋下的鬼魂。”昝释笑着看殷鹤。
殷鹤怒目圆睁,死死盯着身上这人,咬牙切齿道:“我不喜与人接触,下去。”
看着殷鹤气急败坏的样子,昝释笑意更深,凑得更近了:“我亦非以德报怨之人,那木盒,鹤儿可考虑清楚了?”
殷鹤深吸几口气,调整呼吸,许是因为还在病中,殷鹤的眼角竟然冒出了些许水光,滚烫的鼻息打在昝释的脖颈上,昝释整个人被定在原地,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方才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侍从。
阿珍推门进来,站在仅有几方帷幔相隔的外间,问道:“增么了,殿下?”
昝释回神,咽了口唾沫,松开了攥着手腕和腰的手,从殷鹤身上爬起来。
殷鹤歪头道:“无事,你就在外面候着。”
阿珍听见出了殷鹤的声音,连忙退了出去。
殷鹤的目光回到昝释身上,昝释被看的心虚,去桌边将盒子拿了过来。
殷鹤接过匣子,打开,一看,松了口气。
昝释也伸过头来看,见到匣子里的东西时,惊得瞪大双眼:“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