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的严严实实、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的何明玙盯着宁黎刚才在的位置出神。
良久,何明玙一点一点挪到了那个位置。
“嘎吱——”
伴随着缓慢的推门声,宁黎她已经端着饭菜又回来了。
“明玙吃饭了,等明日上午休息足了,下午咱们再去京郊寻郑仙姑。”
宁黎一边轻舀着汤喂到了对面人的嘴边,一边碎碎念着明天的计划。
宁黎总觉得自从她考完回来以后,何明玙似乎一日比一日的黏着自己。
明玙好像需要自己多陪陪他,这更像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以至于有时候宁黎就会想,是不是自己有些自恋想多了。
但当她看到见他望过来亮亮的眼睛的时候,宁黎觉得不管他需不需要,可能自己是需要陪伴的。
何明玙头一次跟人来到乡下住,他以为多少会有些难以入睡,但没想到在身边人的陪伴下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了第二日,何明玙醒的格外早,毕竟下午加晚上的时间早就能叫人睡足了。
可宁黎昨日舟车劳顿,没怎么去休息,哪怕天已经亮了她也是在酣然入梦。
最后宁黎是感受到冷意醒的,等她迷迷糊糊醒来才发现,自己那么大一个夫郎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宁黎草草穿上了衣服,开了屋门的门呼唤霜梅,“霜梅,霜梅?看到明……主君了吗?”
此时正抱着一大把菜的霜梅冒头快步走上前来,开口解释说道:
“今天早上主君醒的早,找了是村里人帮忙,往女君您以前家那边去瞧瞧了。”
“怎么想起来去哪里了?”宁黎嘴里小声念叨着,刚嘱咐过霜梅先去忙,便匆匆忙忙的往院外走。
眼见宁黎离开,霜梅也不搬什么菜了,直接把沉的不行的蔬菜靠放在墙边。
霜梅盯着手虚抓了抓带着泥土的手,犹豫了一下把泥土蹭到了菜叶上,也连忙追着宁黎跑去。
刚采摘完新鲜的菠菜:冒昧的人,没有一点礼数。
霜梅不忘初心,心里面揣着要稳固好自己是宁黎身边“唯一贴身亲信”的念头,大步流星地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哎哟!”
谁成想,刚一打出门就把宁黎撞了个正着。
暴涨的气势缩回了一半,霜梅心虚地开口问,“女君,你还好吗?”
宁黎揉了揉被霜梅撞到的右肩,简单给了答复:“没事没事,问题不大。”
小跑着从屋子里拿到了披风,宁黎重新往院外赶去。
“女君,我同您一起。”这次霜梅反应上了,忙不迭地跟上了人。
跟着一同前去的后果就是,宁黎的“复活地”——小小的土坯房里硬是挤下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分别是:匆匆赶来的宁黎和霜梅、何明玙和辞舒,以及好心带路且准备离开的村里大叔。
场面一下子变得局促拥挤且热闹。
“妻主,你怎么过来了?”何明玙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看上去对这环境适应的还算良好。
“早上我没见到你,想着你昨日身体没好,还是换季我跟过来给你带个披风。”
话说完,宁黎绕过人先把那披风给何明玙披上了。
察觉到一旁目光如炬般看着她们的叔伯,何明玙尴尬的轻咳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拢着衣服。
注意到了何明玙的害羞,叔伯笑着讲了句,“我侄女和侄婿感情是真好!”
接着补充了句,“那大侄女你都过来陪了,那我也先回去了啊。”
看叔伯往外走,何明玙示意辞舒拿了银两去外面送送叔伯。
眼看着狭小的院里剩下了“浓情蜜意”的两位主子,霜梅回忆起来之前在何府园子里放风的日子。
思及此,霜梅没有片刻犹豫,坚定地转身跟着辞舒离开了小院。
一时间,漏风小院里只剩下两个人。
宁黎看了眼蒙尘的小院,都不知道能跟何明玙讲些什么了。
“看过了,走吧明玙,这里冷。”
犹豫过后的宁黎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人往院外走。
“妻主,以前住着里吗?”被牵住手的何明玙一边跟着走,一边好奇地问着。
宁黎走在前面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一点不自然,她只是根据原主的记忆回答道:
“对,大人们跟我讲,这是以前我娘亲和爹爹成亲时建起的。”
闻言,何明玙半懵半懂的点点头,手也紧紧的反握着宁黎。
辞舒刚为了递给叔伯银子拉扯完,扭头就见这两位又出来了,想了想他把视线又到一旁的霜梅身上。
霜梅回避了辞舒的视线,并示意辞舒加入自己眼观鼻鼻观心的队伍中。
于是宁黎牵着何明玙沿着乡间小路在前面走,后面两三步的位置就有两个小尾巴跟着。
两人回去吃了早膳,又备好了路上吃的点心水果,便按照计划往京郊的道观里寻郑仙姑了。
郑仙姑原名郑定安,是她的母亲以前是从战场里杀出来的副将,是当初原平安侯世女刘熙的部下。
郑仙姑母亲为护刘熙而死,在那次平定外族入侵的战事上没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