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韵迟觉得眼晕,眼泪簌簌的流下,差点儿晕了纸上的字,“你怎会有这些?”
于是之轻叹一口气,摸着周韵迟的脸,“再哭,明日一早别人瞧你的肿的和核桃一般大,不知还以为今夜我欺负你欺狠了!”
周韵迟带着哭声轻啐他一口,“好端端的,怎说起了荤话,快与我说说你是怎么得了这两张地契,不是说等三年无人认领那荒废的宅子和铺子才能许人再买么?”
于是之“嗤”一声笑,道:“我的傻妞,金澄我都帮你料理了,这点子事又算的了什么,自打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就想着该如何娶了你,便着手一一去做这事,就是为了今夜让你瞧这些东西,好让你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我过日子,满心满眼都是我才好!”
“万一我要是不嫁你呢?”周韵迟甚为无语。
于是之一把搂住妻子,两人耳鬓厮磨,他轻轻道:“自城门口那一见,我便想娶你,若你是周家女儿的身份,娶你回来做正妻还真有些不容易,可后来你又阴差阳错成了安信侯府的二姑娘,天知道我有多欢喜,欢喜你还活着,又欢喜咱们二人的身份如此登对,真真儿是应了戏文本子里的天赐良缘,你说是不是!”
这会子周韵迟倒是不哭了,手中捏着地契只觉得这人愈发的不要脸起来,难不成他镇日在旁人面前也是这般样子?
于是之仿佛一只蛊虫似的,周韵迟肚里想什么他一并都知道,生气般的咬了一口周韵迟的耳朵,“爷在外头端正的很,只一见了你就有些情不自禁,不然也做不出夜半摸去你屋里的荒唐事来,还有咱们成了夫妻有什么说不得的。”
周韵迟暗暗点头,心说他讲的十分有理,夫妻间和该是什么话都能对彼此说才是,正应了那句贼夫妻贼夫妻。
又想起适才他提起金澄那厮,问了两句。于是之一听,心道,这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讲明白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恐怕要到天亮了,今夜大好日子万不能浪费了。他收好地契,把那一串钥匙交与周韵迟。
周韵迟蹙着眉,把钥匙扔给他,显然是不想要他的东西。
于是之坏笑道:“这些你不要,那你手中那两张地契也一并还了我罢。”
“这…….”周韵迟紧紧攥着那两张地契,小声道:“这两处地方,我折了银子给你可好?”
于是之唬起脸,吓唬她,“这可不成,万一旁人查起这两处地方,人家瞧着我国公府的面子,不治我的罪,可要我把地方还回去如何是好。”
放在两年前,于是之这般吓唬她,没准儿周韵迟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再瞧如今,周韵迟眯着眼道:“你甭唬我,你做事多么滴水不漏,不上下打点完好,怎能不到三年就得了这两处地方,适才还说咱们是夫妻呢?”
就等着句话呢,于是之高兴的把那钥匙又塞回周韵迟手中,弯着眸子道:“就是,就是,你说咱们是夫妻,日后要日日睡在一张榻上,这些可都是我博来的私产,我镇日又替圣人做事,在刀尖上行走,成了亲你不帮我管着这些,谁帮我管着,这么多银钱将来便宜了旁人那可了不得。”
周韵迟听不得这样的话,吓的慌忙捂住了他的嘴,有些嗔怒,“大好的日子,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帮你收着就是了。”
钥匙被周韵迟挂在了腰间,那木盒子同周韵迟的陪嫁放在了一处,处置好这些,于是之抱着她站在床榻前。屋里只剩下一盏羊角宫灯,旁的都被他熄了,屋里氛围极好,两人鼻尖对着,身子紧紧贴在一处。
于是之鼻尖闻着女孩身上的馨香,着迷的说:“今夜还有最重要一事,你要同我一起才行。”
昨夜,嬷嬷给看的那些书,周韵迟立时就想起来了,书里的活色生香让她面上的颜色像极了雅苑里种的那几株山茶,她羞涩的点点头,两人上了床塌放下了帐子。
银瓶本来在廊下的门口与国公府的丫头绘锦说话,在绘锦的嘴里打听国公府的事,两人齐齐听到屋里的动静,银瓶怔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绘锦年纪尚小听了一会儿红着小脸道:“银瓶姐姐,咱们……”绘锦说不下去了。
银瓶无奈笑了笑,“去小厨房烧水罢,等会儿两位主子说不定要水。”
屋里,周韵迟额头起了层薄汗,红唇轻咬,昏死前迷迷糊糊的想着,以后在床上断再不能相信这男人的鬼话了……….